商暮秋開始脫外套,與江慎仔細解開妥善安置不同,商暮秋扯領帶的動作乾脆迅速。
江慎栽進浪中渾身僵直,坐起來之後看到商暮秋鬆了領帶看著自己。
意識到自己也應該做點什麼,江慎抖著手摸領口,被一隻手捏住了。
商暮秋走過來單膝跪上來,遮在腦袋上方的陰影很有壓迫性:「我來。」
江慎幅度很小地點頭,空白的大腦勉強出現一個念頭:得放鬆點。
但是在商暮秋摸出他口袋裡的領帶重新給他套回脖子上的時候,江慎沒忍住躲了一下。
商暮秋又笑,掐著他的臉看了看,喊:「江慎?」
江慎一下子醉了,眼瞼忽閃,圓溜溜的眼睛眨動,很僵硬地「嗯」了一下。
溫莎結推到了喉結處,江慎後知後覺領帶越過衣領,直接套在了脖子上,這件東西從紳士的配飾到下流的道具原來只有這麼一點差別。
打完結的兩隻手沒有離開脖子,推著江慎後仰倒下,商暮秋問完剩餘半句:「你到底在怕什麼?」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很難捉摸透這是不是明知故問,江慎呼吸愈發錯亂,搖頭,可是明顯更緊繃了——像一具。
——如果可以僵直度過這一夜的話。
事實上胡歡喜講了很多知識,最開始以為江慎會在上面,教他怎麼讓對方舒服,後來得知對象是商暮秋,就很大方的教他怎麼樣才能舒服、少吃苦。
但是江慎現在腦子很暈,好像被商暮秋灌醉了。
他說:「哥。」
商暮秋目色晦暗,並不回答。
江慎有點想問你會不會特別狠,開口卻是:「你來吧。」
他就不信了,還能比斷手斷腳可怕。……
徐茂聞一夜未歸,第二天是個陰雨濛濛的天,很適合睡覺。
商暮秋起的早,洗漱過後開了個會回來,床上依然亂七八糟。
床上的人睡姿也亂七八糟,蒙著被子,床頭那邊看不到腦袋,床尾被子下面露出一截腳踝。
腳腕內側有一顆痣,還有一圈捏出來的印子。
聽說,腳腕長痣的人一輩子都會很辛苦。
然而商暮秋只覺得那顆淺褐的痣像某種帶著下流意味的暗示。
看了一會兒,他走過去給江慎把被子蓋好,被子往下一扯,腦袋露出來了,還有肩膀上一道猙獰的疤,發炎了。
泡水了就不太容易好徹底,再加上江慎陽奉陰違根本沒按時擦消炎藥,離好了還差著十萬八千里。
也只有面上看著乖,實際上主意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