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半句話就被打斷了,被掐著腰直接提到置物的檯面上,兩條不短的腿被卡在鞋櫃和軀體之間被迫分開,氣勢洶洶的吻重新落下來,同時,有一隻手順著他脖子往下捏,一路滑過脊背突出的骨骼,到末端時很微妙地停頓。
江慎有點缺氧,想起那天商暮秋打他,問他知不知道錯了。
被抓了個正著,他當然要認錯,說自己不應該背著哥哥跑出去,又是反覆承諾,道自己以後不會了,會跟北灘那些人斷乾淨。
以前也次次都是這樣的,陽奉陰違下次還敢,但是以前商暮秋也就給他吃點皮肉苦,現在能玩的花樣更多了。
皮拍倒是不如竹板炒肉留痕頑固,到今天好差不多了。
「不想說?」鼻尖抵在一起,另一隻手揩了江慎眼角一下,有點水汽。
其實是因為喝多了,不止眼睛濕潤,江慎熱得快化了。
「跟她的事?」商暮秋問。
江慎說「我只有你了」,又是喝酒又是吸菸,他能想到的就只有江翠蘭的事。
要是別的人給他不順心,肯定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最多生個悶氣。
江慎不願意細說,咂著鐵鏽味的舌頭,仰著脖子找商暮秋的嘴角,找到了,親上去,學商暮秋的樣子,把舌·頭伸出去試圖攻城略地,但是被躲開了。
商暮秋抬頭離開,捏開江慎發燙濕潤的嘴唇。
他不喜歡讓出主導權。
伸了兩指進去,江慎往後躲,後腦勺磕到了玄關的雕花。
可惜,太黑了,看不到江慎難為情的樣子——從他隱忍的吭·哧和仰著頭不願意口·水流·下的動作可以看出。
他們的交談總在紋身店漆黑的房間裡,關燈對於江慎而言,往往具有這樣一個含義:看不到了,可以剝下外殼,講一講心裡話。
商暮秋沒什麼需要傾訴的時候,他是無所不能的巨人,一般是江慎講一些迷惑,他負責開解。
素圈的戒指壓著嘴角使壞,江慎酒意上頭,索性主動摸到了商暮秋的皮帶,又被拍掉了手。
「幹什麼?」商暮秋問。
江慎清了清嗓子,含糊答:「我。」……
月上中天,臥室開了盞小燈。
江慎昏昏欲睡,商暮秋吸著未盡的半支煙,逗弄般把被咬出很多圈齒痕的過濾嘴貼在江慎唇邊,江慎縮了一下,把腦袋埋進被子裡告饒:「我不行了。」
酒精反應有點嚴重,商暮秋給他找了過敏藥,但依然暈得不行。
過敏事小,丟人事大。
他清楚記得十四歲第一次喝酒,一口下去他被染成粉色的時候的那些鬨笑,商暮秋也混在那些笑里揶揄江慎,讓他以後還是別喝酒了。
從那以後,江慎幾乎滴酒不沾。
看江慎捂臉躲藏避開光線,商暮秋笑了一下,滅了煙,關燈躺下,將人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