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塞著嘴說不出話,一雙精明的老鼠眼骨碌碌打轉,帶著懇求的意味讓江慎放過自己。
江慎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在吳撇子人中一晃,吳撇子就暈過去了。
已經耽誤了太久,江慎沒想過講道理感化這種人,吳撇子貪生怕死,只要把他帶回晏城,沒有撬不開嘴的道理。
島上開始入夜,江慎聯繫好的黑船在小島東南面悄悄靠岸,江慎把吳撇子丟上船,又把那一小瓶高純度蒙汗藥交給石頭派來接應的人,交代了不要讓吳撇子中途醒過來:「儘快回去。」
那人一愣:「老大,你不走?」
「我也走的話目標太大了。」江慎說:「你們先走,我過兩天再走。」
他原路返回,走到一從茂密的蘇鐵旁,終於沒忍住,給商暮秋打電話。
沒有用名片,那串數字幾乎成了肌肉記憶。
他準備響一聲就掛,裝作自己回電話但沒有打通的樣子,可是忙音才一聲,商暮秋就接起來了。
「去哪兒了?」商暮秋問。
江慎滯了一下,說:「有一批高級儀器,特別貴,我不放心交給別人,出來看看。」
「哦。」商暮秋說:「這麼不巧。」
沉默了一下,江慎沒忍住,問:「哥你怎麼了?」
「誰告訴你了?」商暮秋笑了一下:「有眼線?」
江慎卻沒心情開玩笑:「到底怎麼了?」
他腦子裡閃過很多種念頭,想到江翠蘭來找自己,很平淡地說她得了癌症那天。
那天江慎意外了一下,恍惚了一下,他一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何況江翠蘭也不是爛到底的媽媽,所以有一點傷感,只是很淡,他和江翠蘭之間的聯繫本來也很淡。
可是商暮秋,江慎想不出來,要是他也對自己說那種話……
他想不出來自己會怎樣,心臟已經先一步裂開似的疼起來。
好在不是這種無力回天的話,商暮秋語氣還算輕鬆:「有人坐不住了,買通裡面的人對我下手,受了點傷。」
「誰?」江慎立刻問:「嚴重嗎?」
很核心的兩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江慎已經想好了怎麼弄死那個敢動商暮秋的龜孫子。
商暮秋又笑了:「還行,小傷。」
江慎鬆了一口氣,緊接著腦子轉過來:「小傷怎麼會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