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疲憊不已,反應都慢半拍:「嗯?……怎麼突然戒菸?」
商暮秋:「早該戒了,你不喜歡,不是嗎?」
是有點討厭,但那是對別人,商暮秋當然是無所謂的。
「而且——」商暮秋慢悠悠問:「現在不怕了?」
江慎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當年被一支煙嚇到的不爭氣樣子,磨得虎牙嘎吱響:「你就是故意的!」
「不然呢?」商暮秋沒一點迴避的意思,很坦然承認自己確實知道江慎怵什麼。
想到以前的事,剛說要戒菸,忽然癮就上來了。
商暮秋決定抽最後一支,過了今天就過去了。打火機輕響一聲,煙霧裊裊散開,江慎睜開眼,菸嘴遞到了嘴邊。
就著商暮秋的手咬住菸嘴,他扭過頭看朦朧煙霧後商暮秋的臉,因為煙霧,商暮秋的臉和眼神都有點模糊,就顯得很溫柔。
但是是錯覺,商暮秋說:「當我很喜歡你抽菸?」
除了這種時候。
江慎咬著過濾嘴吸了一口,放鬆地吐出煙霧:「但我現在不怕了。」
以前也沒什麼好怕的,他是見了黃河就死心的那種人,怕的不是商暮秋,也不是商暮秋會對自己做什麼,怕的是介於得到和得不到的那一瞬間,吊在頭頂的刀,他怕商暮秋吊著自己不給個准信。
江慎打算繼續吸提個神,被商暮秋把著手按滅才抽了一口的煙。
「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真的上癮了。」商暮秋說。
江慎偏過頭,確實快暈了,大腦有點迷離,紋身店的小隔間裡陳設十年如一日,他有點分不清這是十年後還是十年前,仰著頭咬上去,很快就重新糾纏起來。
好像這才是上癮的東西。
江翠蘭是最後知道二人婚訊的人,江慎回來沒幾天她也知道了,那幾天她住院了,覺得江慎死裡逃生未必樂意見自己,就沒上門來。
後來聽說這兩個人月底就要辦酒席,地方選好了,請柬也開始發了,就是不見自己的,有從前的牌搭子問她江慎近況,江翠蘭一邊啐,說不知道,一邊在心裡罵江慎這個討債鬼不知道問一問自己這個媽。
雖然當初江慎問她能不能在婚禮上當長輩的時候她罵了江慎一頓,但是都這樣了,他們真要搞一起,她一個馬上就死的老太婆,還能怎麼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