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歪頭,表情茫然:「啊?」
什麼重點?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後知後覺地升溫。
剛剛陸應淮跟那個人說,他是陸應淮的Omega!!!
陸應淮滿意地勾唇,抱著江棠起身:「走,睡覺去。」
主臥內只拉了一層紗簾,皎白的月光柔柔地灑進室內,平添了幾分曖昧感。
懷裡人溫熱的身體柔軟,陸應淮一刻也不想鬆手,可江棠畢竟傷著,他怕抱久了江棠會不舒服才戀戀不捨地把人放到床上。
「睡吧。」
結實溫暖的懷抱沒了,江棠自知不能要求太多,他想著陸應淮那句寸步不離,心口有些發疼。
他不敢問陸應淮能不能不走,也不敢把「寸步不離」的承諾太當真,思來想去才開口:「陸先生。」
陸應淮正從床邊起身往外走,又連忙湊過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江棠的話哽在喉嚨里。
陸先生是不是要走了?那他喊這一聲,是想以受傷為由,以那句他不該信的承諾為由來道德綁架陸先生,讓他留下來嗎?
他不能這麼自私,陸先生也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
「沒事,陸先生晚安。」江棠閉上眼睛,睫毛抖動得如同蝴蝶振翅。
「陸先生不晚安。」
陸應淮仿佛穿越回上一世,江棠很多次在房間門口跟他說「晚安」,隔著幾步遠,他也回句「晚安」,那個時候的江棠在想什麼?
他是不是像今晚一樣因為體諒和自卑,把原本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當時他毫無察覺,陸應淮不明白他當時為什麼能毫無察覺,是眼睛瞎了,還是腦子不好使。
「棠棠,你原本要說的是什麼?」
「……」江棠睜眼看他,不自覺地咬著下唇,「陸先生早點休息……」
「不是這個。」
江棠抿唇不語。
「棠棠希望我留下來陪你是嗎?」
「不是。」江棠否認得很快,像是已經形成了某種反射。
所有他想要的,一律不能要,這是他的命。
陸應淮沒有多想,這不是上一世,他與江棠認識不過兩三天,江棠的反應在他看來很正常。
「好,」陸應淮輕笑,精雕玉刻般凌厲的五官被朦朧的月色映照得柔和了幾分,嗓音帶著些許撩人的啞,「是我想要留下來陪著棠棠。」
「病號服的面料不太好,我去找件衣服給你換一下。」陸應淮起身把燈打開,「等我一會兒,我五分鐘內回來。」
給江棠買的衣服早就掛進了衣帽間,但陸應淮掃視了幾圈,還是果斷選擇了自己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