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找陸應淮,我們是來找江家這小孩的。」陸不凡抬抬手,「這裡你不用管了。」
「哎。」
陸不凡身後有個人一步跨進客廳內,甜膩的奶香味撲面而來,是姚羽書,他走過來把被陳元的朋友們弄歪的沙發扶正。
陸不凡看也沒看江棠一眼,徑直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姚羽書的兩個父親。
「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不叫人就罷了,有客人不知道給倒茶?」陸不凡坐到沙發上,目光銳利地看向原地沒動的江棠。
「哎呀,江棠他腿腳不方便嘛,」姚羽書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置物架前打開抽屜拿出包茶葉,「茶葉放這裡他夠不著呀。」
他彎下腰動作生疏地沏茶:「再說了,江棠才過來幾天呀,好多東西他根本不知道放在哪裡,是不是呀江棠?」
江棠沒說話,冷淡地看著他們。
他根本就沒有力氣挪動。
「這就是你們家阿淮娶的人?」姚羽書的Omega父親捂著嘴笑,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嘲諷,「連個笑模樣都沒有,對待客人連這點禮貌都沒有嗎?」
他越是這麼說陸不凡對江棠的不滿就越重,此刻對江棠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誰知道阿淮是怎麼想的,竟然為了他在外面胡鬧。」
「畢竟是我太不懂事了,」姚羽書給長輩倒完茶,規規矩矩地坐在一邊,神情內疚,「當時惹應淮哥生氣了,他為了氣我才娶的江棠。」
江棠面無表情地聽著,喉間卻瀰漫起淡淡的血腥氣。
他再次看向窗外,夕陽的餘暉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濃重的陰霾。明明一整天都是萬里無雲的好天氣,這會兒卻突然烏雲翻湧,預示著將有一場大雨要下。
晚上看不到月亮了。江棠感覺自己焦躁的心情似乎平靜下來。
他看到結局了。
江棠想起那天在藝術節碰到姚羽書的事情,或許他當時只顧自己心裡舒服而判斷失誤了。
陸應淮不一定是不在乎姚羽書。
……說不定是還生著氣。
他不知道姚羽書來過這裡多少次,連茶葉的位置他都清楚。
陸不凡又偏向姚羽書那麼明顯,更何況姚羽書是一個健全的Omega。他能走能跑,不用被伺候,他有招Alpha喜歡的奶香味的信息素。
這才是能配得上陸應淮的人。
「無妨,」陸不凡看著姚羽書,語氣緩和,「他們兩個沒有領證,這個時候恢復兩家的婚約最合適。」
「啊,雖然我真的很想恢復婚約,但江棠畢竟是應淮哥選的人……」姚羽書眼眶有些紅,「我怕應淮哥生氣。」
「沒什麼可生氣的,」姚羽書的Alpha父親取出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兩隻手指按著推向陸不凡面前,「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