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頭一次送個大男人進少爺的房間。
許汐白哭得越悲慘,他越無奈,我又不是老鴇,一切都是聽從少爺的意思。
你可怪不得我。
「許公子可沐浴好了?少爺已經回府,在正房等你……」
吱呀一聲,門自內向外推開。
水霧漫出,換上新衣服的許汐白皮膚透紅,細細的劉海蓋下來,兩瓣粉嫩的唇輕啟:「好了。」
他眼中散發出堅定而閃耀的光,看得邵管家發愣,這,這剛才不是還哭著嗎?
這會兒也不需要人強行拽著走,自己就邁開步子朝正房走去。
剛洗完熱水澡,他感覺身體裡的寒氣被驅除乾淨,精神飽滿,就連準備好的貂皮外袍也沒穿,兩條白皙的胳膊露在外面,隨著步調甩動。
肖鈺的房門外空無一物,不像其他房間外還掛著祈福與求瑞的裝飾品,就只有一個黃銅色的門拉環。
他果斷拿起,輕叩兩聲。
男人懨懨的聲線響起:「誰。」
變態嫖客還要裝無辜!
許汐白五指收緊,蜷攥在腿側,醞釀了好一陣才喚到:「許……許汐白。」
屋內又響起陣嘈雜聲,許汐白聽著就覺得那人在準備刑具,惡寒頻起,恨不得捅開窗戶紙看看裡面究竟有多少壞人。
「肖爺……嗯!」
在門拉開之際,許汐白想率先開口討好肖鈺,卻被一把拽進昏暗的臥室里,一陣高檔胭脂粉味撲面而來。
肖鈺習慣高梳起的額發放了下來,黑色眸子深邃,神色冷厲,用單一邊的手肘抵著他的前胸,壓制在牆邊。
「你沒有哭著來,可喜可賀。」
光是對上那雙令人生畏的眼睛,許汐白已經感到腿軟,更別說這麼近距離地接觸,男人的氣息吹拂在鼻尖,他的身子僵硬住。
「……肖爺讓我見面時要笑。」
許汐白嘴角艱難扯出個弧度,臉不由得側向一邊,他目光也在搜索著房內的陳設,確定除了肖鈺之外再無旁人。
說是臥室,這裡更像是儲藏室。
所有家具皆以梨花木打造,書架藏書眾多,高腳架上擺放著雙琉璃燈、青瓷釉精工藝藏品、中古掛鍾等等,最顯眼的還是書桌上橫放的幾把手槍。
許汐白害怕得收回視線,他怎麼會忘肖鈺號稱軍校里的神槍手,子彈飛得總比他的命快。
「怎麼不笑了。」
許汐白的喉結上下滑動,抿唇道:「我……我可能是洗完熱水澡困……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