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汐白聽完後,只覺得胸悶氣短,恨不得扇自己個耳光。
且不說為何要設計這麼個毫無優點的配角,把封鶴也拖累進去,他這段時間都快以為對方也見風使舵不敢與許家來往,才把他扔在梅家秀場裡。
封鶴一臉落寞,剛抬眸,餘光里瞥見了許汐白耳上的疤痕。
「誰傷的!……肖鈺嗎?!」
封鶴攥緊拳頭,神色里閃過一絲兇狠。
「肖鈺就是條喪心病狂的狗!那天梅家秀場我去了,找朋友借來了五百萬的支票,想著先把你救出來,可是半路上有人截了我的車!」
原來是這樣,才讓他錯過了與封鶴的相見。
如若當時競拍下自己的是封鶴的話,故事線應該就會按照原本的方向發展。
「汐白,我很後悔從軍校里回來,你是我從小到大的知己,應該了解我家的現狀,沒了陸家相助,恐怕會在肖家的商貿戰里被耗干。」
打量下四周無人,許汐白湊過身問:「鶴哥哥,那你現在拉我出來,可是要帶我走?」
他澄澈的眸子望向封鶴,心裡期盼著待會兒就能坐進封家自產的敞篷車裡,徹底告別那隻野獸。
「我想帶你走!」封鶴握住許汐白的手,眼神流轉,「可……不是現在。」
許汐白臉上划過一絲驚愕,但他很快收起。
不應該啊。
封鶴比他大三歲,一直待他如弟弟般照顧,特別是許汐白接手家族產業後,更是鼎力相助毫不含糊。
難道就因為肖鈺找人把車截了,改變了故事線,封鶴就這麼不近人情?
「……聽肖鈺說,我父親的罰金都是他給的,把柄落於人手,就淪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
許汐白默默用手指抹掉眼淚,低頭道:「你要是不管我,可就真的沒人管我了,鶴哥哥……」
封鶴聽的心頭髮顫,險些失控,望著許汐白蒼白的嘴唇,承諾說:「只要熬過這段時間,我肯定能救你出來,但我需要你幫我,汐白,別讓肖鈺得逞。」
許汐白眼角懸著淚珠,茫然無措:「我幫……怎麼幫?」
「你得幫我攔著肖鈺,只要我能順利迎娶陸綺珊進門,封家的生意場就還有轉機,到時候與陸家裡應外合,肯定能將肖家斬腰下馬。」
「鶴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陸小姐?」
「怎麼可能,汐白,成年人哪有那麼多喜歡,婚姻就是合夥做生意的道理,做到好皆大歡喜,做不好就一拍兩散……我不喜歡她,但我需要陸家。」
封鶴面色擰著,手輕撫過許汐白的額間。
「馮氏軍閥戰敗之後,滬城真正的主人根本不是後來那幾個年輕少將或是達官貴族,而是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