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鈺擒著他的手腕,繞行擋在許汐白面前。
「……你都說過,也知道,父命難違。」
男人的脖子略紅,額頭處青筋暴起,抓著許汐白的身子呵斥道:「現在我若倒了,誰還敢管你!你應該感謝我,還能從旁人的魔爪里護下你!——」
肖鈺情緒激動:「你那是什麼眼神?對我失望?……你憑什麼!!——」
「謝謝,肖爺。」許汐白扯著嘴角,苦笑道謝一聲,可那種神態卻始終刺激著肖鈺的神經。
「她將你打疼了,我替她道歉。」
許汐白搖搖頭:「不用了肖爺……一切都是我活該。」
他的腳步依舊沒停,掙脫開肖鈺的束縛,徑直走出居室。
庭院內正在清掃落葉的家僕們怯怯抬頭,望著從少爺房裡走出來的落魄男子,衣衫不整,當事人也好似不在乎。
肖鈺怔愣在原地,他不能想像自己要在奴僕的注視下,去挽留一個男眷。
許汐白……是要尋死去。
他寧可死,也不願討好地說幾句自己愛聽的話。
停下吧,停下來。
只要你回頭,道歉,我可以不再讓你睡柴房。
只可惜那人沒停,眼看就要走向肖府大門。
「汐白!回來吧……今晚睡在這便好。」
許汐白聽見身後傳來男人頻急腳步聲,剛要轉身就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肖鈺額角流下還未擦乾的水珠,整個人顯得慌張不安。
「肖爺……還有家僕在看,您不著衣物嗎?」
肖鈺出來得急,以剛沐浴完的模樣出來,腰間睡褲的系帶還松垮下,上身赤著。
許汐白賭氣般地側過臉去,不願看肖鈺,可眼角又濕潤起來。
「你不就盼著我失態,來挽留你嗎。」
許汐白吸了下鼻子,諾聲道:「……是。」
「我來了,所以不要鬧,跟我回屋。」
「您要娶陸綺珊我就不回去,反正賤命一條,死在哪都是死……我不願意被我不喜歡的人欺辱。」
許汐白噙著眸子,肖鈺卻難得流露出一絲喜色,勾唇道:「怎麼,你的意思是願意被我欺負。」
「我……我喜歡你,又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懲罰我沒關係……」
肖鈺掰正他的臉:「你可清楚你在說什麼,不要為了活命什麼謊話都敢說。」
許汐白眼眸亮著:「肖爺不也叫我汐白,難道害怕在府里出人命,赫赫有名的肖爺也要說謊話?」
男人眼底閃過異樣的情緒,沉聲道:「不是謊話。」
「我也不是。」
下一秒,許汐白被男人攔腰抱起,雙腳離地,不自覺地圈住那人的身子。
「如果你說謊,我就立刻送你回柴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