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汐白的父親被押送至偏遠地帶,暫時無音訊,但總算暫時退出了滬城的名利紛爭之中。
陸嘯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許汐白這個存在,俗話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年輕輩中許汐白也曾算是差點趕超上肖鈺的青年商賈。
他欲控制全滬城的商政勢力,配合軍閥鞏固權勢,就必須清除掉一切會感動他陸家地位的人。
雖然許汐白現在看著體弱憔悴,態度也謙遜怯懦許多,但保不準是偽裝。
陸嘯需要有一人替他看管好許汐白,這人看來只能是肖鈺。
足夠狠,也有勃勃野心。
幾年沒見,連肖家大少爺都不再懼怕忍讓,似要憑實力攀登上肖家的權力頂峰。
「……陸伯……您真是變了……」
肖容鈞恨的牙癢,轉而換上冰冷的眼神掃向肖鈺:「換做以前,您肯定會說家風不可逆,尊敬兄長是做人的基本!肖鈺他也就是個撿回來的私生子,父親不可能讓他掌家!」
陸嘯的眼皮動了動,無心插入肖家內部的恩怨中。
肖鈺冷哼道:「事在人為,我只知道想要長久發展,光靠耍無賴是行不通的。誰能如大哥這般厚臉皮,揮霍家中錢財去買了個留洋專票,華而不實。」
他所言則在諷刺肖容鈞花費五十萬大洋,才買到巴黎最負盛名的那所大學的入門資格。
而肖容鈞本身,就是個對經商一竅不通的草包。
許汐白愣在原地一言不發,連哭泣聲都不敢發出,猶如死機。
要說肖鈺在肖家唯一忌憚的就是肖容鈞這個大哥,因為對方死豬不怕開水燙,總能想方設法把黑鍋甩給肖鈺。
而肖仲海又尤其疼愛長子,無論說什麼都信上幾分,導致肖鈺一度快患上心理疾病。
每每家族聚會,肖容鈞都要旁敲側擊肖鈺私生子的身份,肖鈺希望能夠得到父親的關注與看重,故會習慣性地對受寵的大哥忍讓。
現在不忍,也不讓。
是要對著幹的架勢。
許汐白心裡涼了半截,肖鈺真是要發瘋,到底受到什麼刺激了。
「鈺哥哥……」他左右為難,只得抹開嘴輕聲喚道。
肖鈺沒有理會他,反倒看向陸綺珊:「綺珊,麻煩你聯繫醫務人員替我大哥處理下傷口,待他醒酒後再讓他回去。」
陸綺珊聞言道:「你待會兒不留下來見見投資人?我爸能幫你……」
「外頭人多眼密,不適合長聊。」
肖鈺挑眉瞥了眼許汐白:「把這種隨意勾搭人的賤胚留在這,就是個隱患。天色不早,得趁著家僕沒休息,好好毒打他一番長長記性。」
「哼……他就是欠打,腥騷味都快撲到我臉上了。」陸綺珊嫌棄地看著許汐白凌亂不整的衣衫,抱臂譏諷道,「一定要狠狠地打!下次見我看他還敢不敢瞪我。」
隨即,許汐白的衣領被肖鈺抓起,踉蹌跟著那人走向停車場地。
「哎……鈺哥哥,你要將我送人?」
許汐白剛要辯解,就被推著倒向副駕駛室里,腦袋磕碰到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