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汐白氣惱的是,好像所有人都能聽聞過肖鈺的心裡話,暗中合作,或是提前知道男人的打算。
只有他,被完全隔絕在外!
倘若男人早就告訴他,封鶴是那樣的貨色!
又或者將不能輕易違背父命、接受指婚的真相,坦誠相待地告訴他。
許汐白也就不會糊裡糊塗地被騙、被利用。
就連許氏店鋪也是,他根本不希望先生再默默替他擋下災難。
這般行為,如同施捨。
肖鈺長嘆了一口氣,手撫上門框擋住即將要關閉的房門:「汐白,我和你曾是相似的那種人。你不擅長的事情,我同樣不擅長……我不希望將你不該承受的,施加於你。」
許汐白眼圈通紅,咬牙道:「那先生就更不應該將我從秀場裡帶回府里,我因你暴戾、蠻橫的一面恨了許久!直到現在才知道,你那是護著我不被錢統領與陸司令迫害!」
他吼著,悲傷與懊悔交織的眸子印在男人的眼中。
「男兒應當獨當一面,承擔家族與社會責任,我一向以此為目標努力。可先生從未看得起過我,認為我不行,各種約束、各種戲耍……你也不信任我的真心。」
許汐白性子略直,習慣於帶著主觀感受去看待問題,對男人怨恨時,真的很怨。
而現在,他也真的很想與肖鈺說開。
「我不認為馮將軍有錯,所以叛軍之子的臭名我不認。」
許汐白敢在肖鈺面前叫板,這讓一旁站著的吳老闆腦瓜子嗡響。
「先生可與杜鵑小姐促膝長談,和封大哥密中有來往,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送來農場,都不願意與我多說一句話。連亞當都可以將不愛吃的東西扒出食盆,我……」
許汐白掌心攥得很緊。
「……哪怕先生當我是條狗,也該明白,我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也能在被欺負時,替你咬上別人一口的。」
眼淚啪嗒啪嗒滾落,許汐白暗自嘲笑自己那發達的淚腺,再一次讓他在男人面前暴露軟弱。
「汐白……」肖鈺的神色愣了愣,顯得格外無措,他下意識瞧向吳老闆,「吳老闆,今晚打擾你,不用給我安排另一間房了。」
沒等吳孝從這兩人的對峙中回過神,肖鈺就將許汐白拉入房內,關了門。
肖爺對許公子的容忍度,已經超過了吳老闆對男人的認知。
他雖覺得讓自己的「學徒」就這麼與男人共同過夜不好,但貿然闖入,定會打攪到男人休息。
兩人像是走進了死胡同,沒有退路,又難以前進。
必須由他們自己找到個突破點,把這事給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