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來主人?老子是與洋人政府平起平坐……」
「如果是,你不會替我隱瞞。都到了這種時刻,危機四伏,連我父親這樣陰謀詭計不嫌多的老油條都能被刺殺,你覺得你能躲的了多久?」
肖鈺挑眉,不緊不慢地說:「明日三更不出,就會有人潛入你的別墅,將你暗殺在房裡。」
「小崽子!老子帶兵打仗的時候你還是個娃娃蛋,敢恐嚇我?!——」
「錢統領二十年前,身手不錯,可如今不知能不能受得了洋人研製的毒氣彈。你為了恭維主子,不惜將精兵強將都派去其他地方的奴隸看守區,你可知道那些人過得是怎樣非人的日子?」
「……就算我不去做,那幫人也不會收手,就算是姓的馮還在,他也不會比我更適合做統領一位!」錢一塘被肖鈺刺激得情緒失控。
「小崽子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了解甘城的事,還有刺殺的線索,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錢統領,你我溝通的前提是,你信我。」
海拔不屈於身形高大的錢一塘,體格訓練有素,露出的左臂留有傷疤,這個小崽子怎麼看都像是天生的猛兵。
錢統領頓了下,將還未簽署的新一輪割地條約朝肖鈺遞過去:「……若是能打,老子也不願意受這個氣!苟和平,至少還有三成的人能留在滬城相安無事,要是現在開戰,你可想過自己的兄弟姐妹?」
「就算退一萬步,奴隸還是奴隸。」
年輕了四十幾歲的男人,仿佛帶領錢一塘重回了自己的青春時代,倘若是那時,他可能會比男人說更多用起來不可一世的話。
「交朋友,要有仁德、有學問、有骨氣,你媽沒教你?」
錢一塘緊繃著臉上的肌肉,他心中積滿憤怒,不是為肖鈺的放肆,而是想到上一次戰役中被軍坦碾壓致死的至親。
他對反抗的恐懼,來自於敵對雙方巨大的實力懸殊。
所以他才倒戈,投靠了洋人政府。
就在錢一塘的手下又因莫須有的罪名被洋人戲虐屠殺,將屍體懸掛於城門頭上後,沒過幾日,他又去找了肖鈺。
兩人交流短促。
「那天欲偷襲的幾人,被我殺掉了。」
肖鈺聳肩道:「稀罕事,我以為錢統領打算細細與那些人講道理。」
「干他娘的!什麼契約條約……都是欺騙,一而再再而三地毀約!」
「統領,意欲何為?」
錢統領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在大臂上劃了一道,用沾著血的手輕拍拍肖鈺的手掌。
「……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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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標語,換門頭,招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