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的威逼利誘下,許汐白即便毫無食慾,也必須按時完成一日三餐,吃不下也得看著他一口口吃完。
就算再難受,糧食不能浪費。
許汐白將信紙放在一邊,乖乖捧起碗扒了幾口熱菜。
杜鵑小姐笑盈盈地問:「許公子今日很乖巧,你看,按時用膳是不是氣色好多了?」
哪是他乖巧,而是他軟硬兼施都不行,杜鵑小姐除了上台演出,剩下的時間全用來留在府里照看許汐白。
這下他身邊一下子多出來三個「侍衛」——杜鵑、二姐和王綣。
「你在回什麼?」杜鵑安靜坐在他對面,餘光掃過桌上的信。
許汐白嘴裡塞著東西,含糊道:「北嶺地區的聯絡人,我和二姐探到的情報都通過密信告訴這位鵪先生……」
「你那裡可應付的過來?我那班子裡有幾個學徒有意願加入,就是不知,她們舞藝如何。」
許汐白搖頭:「不用了,你們唱崑曲的神態宛如天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容易暴露。我找到一個合適的領班,就是……她身份令我擔憂。」
杜鵑托腮問:「那你怎麼後來又同意了?」
「……她是肖鈺的妹妹肖梁歡。」
許汐白說完後,杜鵑立刻理解為何猶豫。
「我心底畏懼讓她參與這麼危險的工作,勸過她幾次,但她執意要留在我這,以祖宗發誓,她的人身安全與咱們無關……」
杜鵑應道:「是個好姑娘。與肖少爺關係稍好的幾個兄弟姊妹,都是有骨氣之人。」
「我答應下來後,就立刻回信將確定的人選告訴了鵪先生,結果……你可能猜到他回了什麼?」許汐白不用看信,也能將那位奇怪的聯絡人回復的內容全數記起。
少年話還沒說,竟先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了?這位鵪先生到底怎麼回的?」
許汐白嘴角上揚:「他啊,跟我引經據典,從戰術、從人情、從各種角度給我分析女性在人生階段遭受過的各種迫害……字裡行間透露著他不希望非要重建女子地下組織,來完成這項任務。」
杜鵑一愣:「聯絡人嗎?那他還挺善良。」
「但戰事當下,還分什麼男女,我肯定要與他爭論一番,畢竟女性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和敏銳的判斷,很適合情報工作。」
許汐白放下碗筷,特意拿起他奮筆疾書後,得到的來自鵪先生的第二次回復。
一張標準大小的信紙,平著展開,就露出簡短的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