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鈺的目光緊鎖住許汐白,他看到對方的膝蓋微微彎曲,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
於是心頭一陣酸楚,趕忙勸道:「別跪了,汐白……若你覺得為難,就不必如此了。」
他輕輕拍了拍許汐白的肩膀,試圖給予些許寬慰,那寬慰輕柔地拂過許汐白的心間。
而許汐白並未停止動作。
他緩緩跪下,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中,然後閉上雙眼,靜靜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少年穩穩地跪在那裡,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無措和分神,內心卻漸漸感受到了一種泰山壓卵般的沉重壓力。
「芷瑤阿姨和我的母親應該是認識的吧......」許汐白在戰後才逐漸意識到自己母親的身份非常特殊。
她從遙遠的異國他鄉來到滬城,毫不猶豫地成為了一名國際女護士,無論是哪個國家的傷員,只要是弗洛蒂奧見過的,她都會竭盡全力地進行救治。
肖鈺回答說:「弗洛蒂奧護士確實和我母親見過幾次面,但她們總是處在艱難險境中,所以一直沒有機會成為朋友。」
他輕輕推動著許汐白的頭,讓對方可以枕在自己的腹部上,並溫柔地揉了揉許汐白的頭髮,輕聲說道:「......如果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成為你的青梅竹馬了。」
聽到這句話,許汐白不禁悶哼了一聲,然後抬起頭,目光投向男人,說道:「阿鈺,你現在已經不再隱藏自己的心裡話了。」
「不藏,只要你問,我一定告知。」
話語間,兩人的距離拉近,眼神里延綿不絕的情緒,仿佛是旁人都看得見的蛛絲,將二人緊緊纏繞。
那兩兄弟看著三哥果斷冒出的機靈話,互相對視而笑。
「哎……三哥現在怎麼變得跟封家大少爺似的,成了怕老婆的……」
肖鈺一擰眉,嘮叨句:「宇銖你講的是什麼話,封天那德行,我肯定比他得體些。」
肖宇銖抱臂思索著,語氣調侃地開起玩笑:「三哥要我說,封天他也不會在祭祖的時候急著和老婆親熱。」
肖鈺動作輕微地擠擠眼:「還不算老婆呢,亂說個板板!」
他又下意識看向跪著的許汐白,少年似乎對聽見的話並不氣惱,極為安靜地為孫芷瑤點香祈福。
少年眼皮忽然闔上,手扶著下身面露為難。
肖鈺安慰道:「你別聽他們瞎說的……」
「嗯……嗯。」
許汐白的聲音還是不高漲,不明的讓肖鈺感到慌神。
如此直接將人領進祠堂,是否過於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