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周楠的手,十指緊扣向下壓,柳乘鵪俯視著周楠泛起淺紅色的臉頰,垂眸親吻上。
周楠認真道:「不,你不是這樣的……唔。」
「我媽病了,我爸看她整日在醫院裡躺著身子浮腫,也不願繼續當老師,申請了提前退休,兩人現在就靠那點兒退休金硬撐。」
柳乘鵪呼吸亂了,胡亂吻在周楠的鼻翼與唇邊,接著雙手捂住對方仍要發問的嘴。
「我現在後悔,想賺錢留給他們養老,你能懂嗎。」
柳乘鵪在直播間裡痛罵過父母多少回,周楠已經記不清了,單從鵪鵪哥哥的口中感受到的,便是他對狠心斷絕他所有經濟往來的父母心懷怨恨。
男人說完話,整個人的力氣散了一半,覆在周楠身上深沉嘆道:「別管胡沅,隨他瘋去吧。我今天還有工作,定在早上九點,你要是困就再躺會兒。」
真的不一樣,柳乘鵪就跟經歷了回爐重造,從叛逆少年搖身一變能夠體諒父母的良苦用心,受委屈也不再執拗於一報還一報……
這還是柳乘鵪嗎?
男人淺金色的張揚髮型扎眼,兩側發稍微微翹起,再套上設計款的長款黑皮衣,周楠的眼睛都快瞪直了。
「……這一身真適合你。」
柳乘鵪望著周楠失焦的黑瞳里逐漸撲閃著星河,抬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周楠,我走了。」
周楠還沒意識到他又忘記自己才是老闆,這間別墅和男人要去進行的雜誌拍攝,都是他動用財力人力才拿到的資源。
「好帥……」
柳乘鵪嘴角一撇,輕巧應了聲:「我知道。」
「嗯,那你今天拍攝加油!」
柳乘鵪很不自在,他感受不到周楠對他的任何一點壓迫,不像吳箏或是他進入MK公司後遇到的每一個人,無形中施壓,話里話外帶著目的。
這樣臨走前的問候,簡直就像相識多年的戀人。
可他明白,一旦那個一年契約在那,他和周楠之間就徹底失去了所謂公平。
即便對方沒有高高在上,能立刻停止和斬斷這段關係的人只有周楠,他在自己身上投入的錢也許就是希望得到回報,達到所謂雙贏。
和喜歡,毫不相關。
柳乘鵪沒有留戀,在鏡前穿戴整齊後就開車前往拍攝地點,佯裝成專業的樣子,與周楠談攏的人了解拍攝內容。
而昨夜那纏綿、交疊的身影,讓他差點產生相愛的錯覺,也被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