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鵪……」周楠嘮叨後又求了幾次,還是發現男人非要吻得他睜不開眼睛,呼吸急促。
「你之後……打算怎麼辦,與我一直這樣同居,不怕哪天被別人發現嗎。」
周楠感覺男人攥握他手腕的力道加重,回道:「你先回答我一件事,你明白我是誰了,所以才問我的,對嗎?」
柳乘鵪骨子裡還是很瘋的一人,平時不溫不火周遭的人覺得他對什麼都無所謂,敢做網絡抨擊第一人,也敢毫無聲明發出前就早早從媒體眼中消失。
周楠也不止一次被男人驚嚇到,不能理解柳乘鵪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他曾信了男人說的話,是錢,是名利。
很久之前,柳乘鵪所追求的就不是這些了。
對於父母的不理解,甚至百般求得父母關注卻屢屢出現誤會,剛成年輟學後就被趕出家門的柳乘鵪心裡所想的,只不過是能成為父母心中牽掛的那個孩子。
你說他任性也罷,自私也好,他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還沒能適應這社會的大染缸。
說到可憐,周楠從見到柳乘鵪第一面,可能就動了惻隱之心。
這人也曾是他先生,那個初見覺得暴戾無良,毫無共情能力的瘋狂追求者。
也是後來每每為他神傷,覺得他幼稚又可憐的痴情人。
「楠楠,你應該對我很失望吧。」
柳乘鵪見周楠沉默良久,都不能回答他一句明白,心裡漸漸涼去。
他怪不得周楠這般反應,這也曾是他想清楚過的——沒了肖鈺那身戎裝,那種不怒自威的威嚴,做肖三爺成為少年在滬城最穩定和強大的靠山,他就沒有任何勝算。
穿越百年的風雨,一下打回原形,他柳乘鵪現在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達到出道多年經驗豐富的藝人的水平。
就連與老家的父母,也是最近剛聯繫上,用積攢下來的一點積蓄為二老換了個大點的房子。
擺爛很容易,假裝成漠不關心的樣子,或許就能避免被信任的人被刺、被利用、被物化……被當作毫無才華的「花瓶」、「少爺」,帶來的那種絕望感。
可當柳乘鵪真的邁出那步,想讓周楠看看他可以認真地去完成一件事時,發現真的沒想像中的容易。
柳乘鵪撫摸著自己的下唇:「你有沒有想過,書中那些與原本故事線毫不相關的變動,都是與現實中的你我相關的,就像我染上的病,我與我父親的隔閡,還有我面臨的四面楚歌、眾叛親離……」
男人垂眸,漸漸鬆開摟著周楠的那隻手:「所以,我可能沒有資格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