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只相隔幾步距離,卻如同隔了一段鴻溝。十多年的交情,到了最後卻成了這樣結局,實在令人唏噓。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說過的話沒法撤回,再接觸下去彼此也是心懷芥蒂。
索洛呵出一口氣,「以後別見面了。」
於承能幹出表白這事就因為他腦子今天就是熱的,現在也是,他完全沒想過後果,以至於現在這個後果他接受不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於承緊繃著的那一根線突然斷了,他有些著急,「難道你還不允許別人喜歡你了?對你表白就是宣判死刑?」
索洛像是在聽笑話,「別人喜歡我關我什麼事?只是你於承,你難道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你既然知道這件事,還想要我給你什麼回應?除了以後少見面省的膈應,你還想聽我有什麼想法?」
於承愣在原地。
「我沒什麼想法,今天不揍你是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不要再做這種事情。」索洛看向他手臂的刺青,「或者你認為感動自己能給你帶來精神上的愉悅,那隨你,總之,到此為止。」
他將那件禮物還過去,於承沒收,這麼丟份的事他干不出來,只是那股不甘心的情緒鼓脹在胸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見識慣了索洛那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待每個不在乎的人冷漠的像是對待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同理心。只是從前他不在行列內,沒有真切的感受過。
他猛的吸了口煙,像是要把這一刻徹徹底底刻在肺腑上,「他追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拽的嗎?這麼想我倒是平衡了,誰能受得了你這種脾氣,對仰慕你的人也要這麼痛恨?」
索洛沉默片刻,突然道:「是我追的他。」
於承:「……」
索洛:「還有,我不痛恨你。」
於承凝定心神,他碾滅了煙,原本氣定神閒的態度變得嚴肅,整個人身上那股子浪蕩公子的氣質驀然沉入湖底,他心底有個一直想問的問題,答案他不知道所以一直想知道。
「如果是我先追求你,我們現在會不會不一樣?」
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只不過感情這東西不太一樣。
索洛掀起眼皮看他,「該是怎樣還是怎樣。」
這樣的問題誰知道答案?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怎麼樣,虛無縹緲的問題本就是沒有發生的事,考慮再多有什麼用?
他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思考這些問題中。
他現在只想見到越知雪。
只想見到他,擁抱他,一起開開心心過生日。
——
於承走後他才等到越知雪。
越知雪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羽絨服,一步步小心翼翼在落雪的地面上行走,他走的慢,像是只跌跌撞撞的企鵝。
他沒有戴手套,索洛看到他裸露在外的手被凍的發紅。因為冷,他走兩步就搓搓手,呵氣,指腹被搓紅了,像是塗了淡色的口紅,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