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感覺到他仍然垂在身畔,不曾給與回應的雙手, 還有那個正無可奈何逼近的死期。
謝司珩會以為自己和季晏已經傾心相愛, 然後可以擁抱他,親吻他, 一起縱情享受歡愉……
但短暫的溫情終將消散,因為那個死刑倒計時還在滴答作響。
張阿姨也想不到, 今天這位不願表露身份的不速之客一進來就和季先生抱在一起。
好奇心讓她忍不住借著掃地,擦桌子等家務, 在兩人面前明目張胆地轉悠, 順便暗中觀察。
正觀察著,剛剛進門的男人突然散漫一笑, 主動問:「阿姨,知道我和季先生是什麼關係了嗎?」
張阿姨:我怎麼知道你們什麼關係?
翻了個白眼,拿著擦地毛巾走了。
季晏也有點流汗。
實話說,他都不知道自己和謝司珩什麼關係。
反正不是什麼合法的關係。
既然不合法,那最好還是保持距離。
季晏抬手推拒,謝司珩卻按著他的腰不鬆手。
掙脫不開,只能在對方的視線里輕聲提醒,「謝老師?」
謝司珩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他剛剛在電話里還急不可耐地喊自己名字,一轉頭又成了謝老師?
想起他以前雖然矯揉造作,但終歸是眉目含情地叫著自己老公。
謝司珩恨不得捏住他的臉頰,逼他重新喊一次。
以至於連手都抬了起來,最終只是在額頭上探了探,「已經退燒了,還有不舒服麼?」
季晏回答:「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謝司珩一路上光顧著著急,此刻注視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
昨晚,如果不是被那支熄滅的燭火打斷,他已經在約會小屋說出來了。
現在離拿離婚證的時間越來越近,只有短短四天,謝司珩不想再拖了。
「季晏。」
季晏邊推開他邊問:「怎麼了?」
「我們可不可以……」謝司珩一頓,咬牙說出最後四個字。
沒想到在一個很近的地方,突然伴隨手機震動響起巨大的歌聲。
兩人都嚇了一跳。
唱歌的腔調死板僵硬,毫無婉轉起伏,偏偏音量還大,說不出的刺耳難聽,「撒浪嘿呦,撒浪嘿呦。」
這不是原身專輯的主打歌嗎?
季晏聽得頭皮發麻。
不是很想承認這是自己唱的。
隨即又發現,這歌聲的來源竟然是自己的手機。
他平時手機都是震動,但這個人不一樣,這個人是池容。
原身把池容設為了特別聯繫人,而且還用了這首歌做鈴聲,也跟隨同步到了新手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