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照片裡看不出來,眼前的實戰讓季晏看出這是柔道。
他們兩從小一起學柔道,這麼多年不知道對練了多少次,因為彼此熟悉,遲遲難分勝負。
因為都是竭盡全力地對拼,兩個人體力迅速耗盡,從之前章法嚴密的較量變成了純粹的暴力宣洩。
找到機會就往臉上砸。
霍啟風被他連續打中兩拳,鼻子都在冒血。
退了兩步,謝司珩緊跟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又想往他臉上砸。
霍啟風突然暴起,把他往側面撲倒。
砰一聲,季晏看到謝司珩的腦袋重重撞在圓弧形茶几的邊緣。
嘴巴動了動,條件反射地想喊。
還把那三個字吞了回去。
喊他只會讓他分心。
霍啟風用手肘抵著他的腰,冷笑,「你以為我真的怕你麼?上次是讓讓你。」
謝司珩額角淌下一線紅色的血漿,腰身扭轉,又翻身將霍啟風壓制住,「讓啊,接著讓啊!」
他額頭已經破了,卻好像沒感覺似的,用殺人般的冷厲嗓音低吼,「我他媽的說過多少遍,季晏是我老婆,你還要動他?」
霍啟風的聲音也冷森森的,「就因為你在意,所以我才想把它毀了!」
「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如果說,一開始兩個人是因為霍啟風對季晏的侵犯而動手。
此刻,卻更像是從小到大,因為從無數次對抗而沉積在血脈里,想制服對方的強烈渴望。
終於,在霍啟風試圖再次背負投的時候,謝司珩突然以一個奇異的角度,扣住了他的手腕。
空氣里響起咔噠一聲。
季晏心頭一跳,看到霍啟風臉色痛苦地往後退了幾步,手軟軟地垂向地面,癱坐在沙髮腳邊。
應該是脫臼了。
他一身平整高檔的西裝已經皺得不成樣子,衣襟上灑滿點點血跡。
謝司珩臉上的血從太陽穴流過,凝固在下頜,胸口不住地起伏著。
季晏走到噴泉把自己泡過水的手機撿起來,回到謝司珩身邊時,他手臂伸過,自然地搭住季晏的肩膀,「走吧。」
和霍啟風這個瘋子多說一句都是浪費時間。
霍啟風在身後,用夾雜著痛苦的陰沉聲音問:「謝司珩,你有沒有當我是兄弟過?」
謝司珩稍稍駐足,側過頭,「曾經是,但你早就把它毀了。」
霍啟風看著他要出門,再一次提高了音量:「這世界上,我最不想看到好過的人,就是你!」
在離開前,聽對方最後淡淡的一句,「你沒必要一直盯著我,我們兩各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