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話題十分那壺不開提哪壺。
謝燃語氣僵硬:「陛下又要嫌棄我不夠像謝侯了?」
趙潯卻搖頭,神情罕見的沉靜。
年輕的帝王輕聲說:「不,是太像了。最後幾年……他一直是這樣的神情。」
謝燃:「……」
不由自主的,一些前塵往事無法遏制地在腦中浮現。
往事就像一張海草織成的網,將他拖進深不見底的深海中,難以呼吸。他甚至快要懷念起新死時無知無覺的時候了。
——直到趙潯輕輕搭了下他的肩。
這動作十分微妙,趙潯的指尖自謝燃肩頭向下,輕輕滑過他的背脊。既像個克制的安慰,又仿佛在尋求一個擁抱。
帝師大人本能地覺得這場景有點怪……有點像和趙潯一起在給他本人默哀。
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下一瞬間,這心有靈犀的默哀氛圍便被打破了。
晚上村里安靜,小竹門隔音又不好,屋外的腳步聲一清二楚。
謝燃無暇多想,眼疾手快地將外袍揚起,格外熟練地反手罩在還在緬懷故人的趙潯頭上。
趙潯:「……」
這時,腳步聲也正好在門口停下。張大娘猶猶豫豫地問:「小李,還不睡嗎?」
做賊心虛的謝侯微微一頓,才反應過來這「小李」是自己,他將門推開一些,回道:「一會便睡,吵到您了嗎?」
「那倒沒事。」張大娘臉皺了皺,神色微妙:「就是你們,你媳婦……身體還沒好吧?」
大娘將最後那個「吧」拖的很長,因此顯得尤為意味深長,在這死寂中,謝燃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人是要用來疼的,」張大娘語重心長道:「如果我家那小子趕得上娶媳婦,我一定要教他好好待人家,不能像有些男的,有怪癖,覺得助興,就喜歡做那事時打……」
她說到這兒,才意識到自己講多了,有些尷尬又些意味深長地瞥了屋子一眼,飛快地走了。
謝燃:「……」
他其實並不太想聽懂。
但有個人卻不以為恥,反而興致勃發。
趙潯可能腦子真的並不太正常,這眨眼的功夫,再看不出剛才的沉鬱。他看著謝燃,笑著問道:「她把剛才那巴掌聲,想成什麼了?」
謝燃:「……」
話是兩個人一起聽到的,陛下又並不真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少年人,有什麼好聽不懂的?還非要他再說一遍?
這是什麼雅興?
趙潯根本沒指望謝燃回答,只看謝燃那表情,就笑的更開心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去勾謝燃的腰:「真有人喜歡在同房時掌摑對方嗎?那是打什麼位置?誰打誰?上位打下位……還是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