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安雙手被縛,感覺身體被綁在了什麼東西上面,隨即臉上的黑布被扯開,雙眼重見光明。
似乎是一個廢舊的修車場,羅子安眯著雙眼,模模糊糊地尋找阿四的身影。
「好幾個兄弟都折在你手上了,死條子!」
「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幫假仁假義的條子,給我打!」
「羅sir,你最好撐著點,可別死了,庭哥還等著你去換出來呢!」
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拳,然後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羅子安一聲不吭地忍著,眼角餘光看到剛進門的阿四,他已經換上了一件白衣,纖塵不染的,除了手上抓的那件沾滿張庭鮮血的上衣。
「住手!」
「四哥,他……」
「下手那麼重把他弄死了怎麼辦?」
已經打紅了眼的幾個打手憤憤不平地退下了,阿四把血衣扔在一邊,手上和身上的血腥味仍然濃烈。
阿四盯著他,手上的匕首慢慢地划過他的咽喉,刀尖上似乎都刺出了血。
但羅子安並不退縮,也不避讓阿四凌厲的目光,他舔舔嘴角的血,先發制人:「為什麼要救我?」
話音剛落,羅子安臉上狠狠挨了一拳。他從未見過阿四動手,總以為這個斯文秀氣的黑幫大佬和以前那些打打殺殺的類型有些不同。事實證明他認為阿四隻喜歡動動嘴,是錯的,臉上這一拳,很疼。
阿四看了看自己出血的手指,面無表情地撕下一條條紗布,慢慢地纏在手上,抬起羅子安下巴。
羅子安吐掉嘴裡的血水,勉強笑了笑:「你槍法很準。」是啊,一個槍法那麼精準的人,手上功夫怎麼會差?
臉上又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羅子安眼冒金星,鼻腔里是濃烈的血腥味,半張臉上都是血,分不清是誰的。
「四哥,條子那邊的電話打通了!」
阿四點點頭,手下把手機遞過來,他纏著血衣的手玩弄著匕首,不知不覺緊緊地抵在羅子安咽喉處,明亮的眼眸中閃著瘋狂、執著和受傷的破碎感。
竟然在這種時候,他還覺得阿四很美……羅子安覺得自己是不是無可救藥了。
「於sir。」
「阿四,張庭現在脫離危險了。」於陽快速說了這句話。
手機上傳來幾組張庭被推出手術室的照片。
「他剛接受了腹腔鏡手術,麻醉還沒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