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老劉看著這一幕出奇,他問我不是畫畫的,怎麼做表這些業務上的事情還這麼擅長。
「偷師的。」我說道,「之前被人指點過,稍微懂一點。」
「你這可不是稍微懂一點吧。」老劉嘖嘖稱奇,「我看你一個人就能把咱們一堆人的活都幹完了。」
「哪裡就這麼誇張。」我說道,「很多事情還得是靠群策群力。」
老劉挑了挑眉毛沒再說話,旋轉椅一轉就跑了。
許晴是個內斂的小姑娘,第一次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雖然看上去有些膽小,內里卻是很堅韌的一個女孩。她無奈地告訴我,她是初入社會,也沒人教她這些,杜晟杜組長呢就直接把話扔下來,她不想丟了工作但也不敢去問。
「不明白的還是要問的。」我說道,「哪裡不懂問我也可以。不過有些複雜的我可能也拿不準。」
許晴點了點頭。
我們關係熟絡後她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現在除了用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看著我,還會悄咪咪地問我八卦:「林老師,您入行的時候是哪個大佬指點的您啊?」
我笑著敷衍過去:「我早就記不清了。」
其實記得很清楚。
畢竟某個叫梁硯的傢伙是一個工作狂。同居的三年裡這人喜歡在書房辦公,但也很喜歡在床上來一炮之後抱著筆記本跑到臥室旁邊的小桌子上處理事情。
大部分時候他不讓我插手,但我確實無聊,就開始翻看他的書。我對很多事情不會有濃烈的興趣,但打發時間的話似乎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梁硯看到我讀那些大塊頭的時候表情略微有些吃驚。
他有些遲疑地問我:「你……喜歡這種書?」
「算不上喜歡吧。」我思考了一下,「打發時間看看。」
梁硯那一刻的表情其實有點難以言喻。那些大塊頭的專業書籍都是梁硯讀過的,從前我也一直以為書房是一個呈現主人風格的擺設,但直到後來我才發現,書房裡的書架上大部分書都是被梁硯閱讀過的。
更讓我吃驚的是,梁硯其實是個愛書的人。他會在書籍上做筆記,但不會直接寫在書頁上,而是用便利貼貼在上面進行索引,或者直接把紙張夾在裡面。
「我覺得會弄痛它們。」梁硯皺著眉頭說,「我不喜歡在書上做標記。」
我更吃驚了。一個在床上不惜餘地都要弄痛我的人,居然會擔心在書上寫字會弄痛書頁。
從書房的容量上來看,梁硯是讀過很多的。他那些耀眼的經歷絕非虛名,也從不單單來源於外界所說的天賦,還有更多的是隱藏在冰山下從未顯露的努力。
只不過他太瘋,做事風格又太狠厲,總是不擇手段,所有人都只記得他的凶名,渾然忘記了他也是肉體凡胎,也是有著血肉會生老病死的人。
「你已經看這麼多了……是打發時間?」梁硯露出質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