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梁硯的聲音里依然帶著微微的沙啞。
我笑了一聲。
那個掙扎著亮出最後一道光芒的射燈終於黯淡下去了。
我湊近過去,微笑對梁硯說道,你?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有路人開著手機的手電筒從入口處進來了。
我說,你該走了。
秦恪很快就追了上來。他氣喘吁吁地,看著有些擔憂。
「林老師你動作好快。」他說,「剛才找不到你,嚇了我一跳。」
我抬頭看向他:「是嗎。」
「嗯。」秦恪說,他向我伸出手,是詢問的語氣,「我們回去吧?」
「好。」
他離得我有點近,也有可能是喝了點酒的緣故。我沒有接他的手,只是和秦恪並肩走著。
射燈又滅了一處,秦恪看到了,轉過頭和我說:「感覺是時候找人來修一修了。」
他突然轉身,動作太猝不及防了,也太讓人沒有防備——他低下頭,似乎是想要吻我。
我怔了一下,然後推開了他。
秦恪也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向我道歉:「對不起。」
我一時間只感覺到有些疲憊,或者說有種極度的自我厭惡。
我其實早就察覺到秦恪對自己有意思,但我以為能掌控好,於是便放任這種曖昧進行。剛才甚至還拉著秦恪對著梁硯說了那麼多讓人誤解的話。
這樣的我讓自己感到噁心。
眩暈感再次傳遍全身,秦恪在旁邊輕聲喊我,似乎想要確定我的身體狀況。
我搖了搖頭,說自己沒事。
在即將回到卡座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問我,以後還能繼續當朋友嗎?
我避開他的視線,我說當然。
我總是很難維持親密關係。單戀也許是最適合我的方式。單戀一個人的時候只需要躲在暗處自娛自樂,也從不用擔心自己會給別人帶來負擔。
秦恪確實是很好的人,我知道,問題不在他身上,問題在我。
問題是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夏嶺焦急地等著我,他不知道又跑哪搞了一堆吃的,問了一下才知道是白帆的兄弟搞來的。
「一群鬼火少年。」夏嶺努努嘴,作出一副滄桑狀,「想當年……算了我早過那中二的年紀了。」
秦恪自然而然地加入話題:「少貧,你現在不還是玩著呢。」
被識破的夏嶺惱羞成怒,目光在看到我的時候立刻八卦地湊上來,拿眼睛在我和秦恪之間看,擠眉弄眼地:「你倆……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