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梁躍幾乎都等急了。
他眯著眼睛打量我,看見我自然而然地從他手裡拿過頭盔戴上時,突然嗤笑了一聲:「你好慢啊。」
我看了他一眼,笑了下。
「我還以為你不敢出來了。看來這個項目對你很重要啊。」梁躍盯著我看,聲音很輕慢,眼神自上而下,像是能剜掉我身上的肉,「走吧林老師,下一站去哪?」
我從容不迫地坐上他的車,鎮定地回答:「悉聽尊便。」
「哼。」梁躍嗤笑了一聲,「行。看看這次的場裡還有沒有你的熟人。」
那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我本來和秦恪他們認識就是一場偶然,平時晚上玩也基本上只在秦恪的地盤上,其他場即便夏嶺有時候心血來潮想去硬拽我,但去的時候還是要少。更何況我其實也沒有很多像剛才這樣的好運氣,更別提白帆還直接提醒了我。
去的地方是一家挺高檔的私人會所,非常嚴格的會員制,看見的時候我心底一沉。不是因為別的,是這裡我其實來過挺多次。
是梁硯帶我過來的,裡面有他的長期包間,包了一個私池,理由是他覺得我臉色太白氣血太虛,需要補補。
這個「補」分了挺多方面,有時候他讓人給我做藥膳,有時候他會做成中藥製劑騙我喝,大部分時候我是拒絕的,但梁硯的腦迴路總是能多出一些其他的法子——最搞笑也是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在床上,他騙我是某種助興的藥,甚至還面不改色地自己先喝。
當然,後來他被我揭穿識破的時候也有些惱羞成怒,但最後還是很認真地看著我,說小然,再喝一點。
我會看著他的眼睛,半真半假地開玩笑:「你要是想讓我心情好其實用不著這種辦法,讓我走就行了。」
「我看不見你的時候就會很高興。」
他當時是什麼反應?
哦,他靜靜地看著我,然後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會有那麼一天的。」
私湯里梁硯總是想盡辦法地往裡面加各種補藥,雖然泡完確實很舒服,但總之我還是那句話,少在床上折騰幾次就沒事了。
但在這種情況下樑硯就會選擇性裝聾扮啞,有時候他甚至更喜歡在水中。這些就暫且不提。
「行,去我上次開的那個。」
思緒蹁躚間,梁躍拽著我已經來到前台,大大咧咧地拉著我往裡走。
我一時琢磨不透這位少爺想幹什麼,不過看了一眼私湯的名字和梁硯那個對不上,心裡竟然還短暫地鬆了一口氣,只是下一秒又被梁躍重新拽了回來。
「把我上次存的酒順便也拿過來吧。」梁躍草草地在點單的屏幕上一通亂點,「老一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