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拒還迎?你們天使族取悅人的手段挺多,還有什麼招數,使出來給我看看。」
司念背靠著木椅靠背,一手撐著側臉,手肘擱在木椅扶手上,另一隻手把玩著手裡的鞭子手柄,鞭子隨著晃動,上面的倒刺時而展開時而收斂,看得白雨心驚肉跳,生怕那些尖銳的刺刺破他的皮膚。
從加載記憶中可以得知,被這條鞭子抽過後,身上必定會留下血淋淋的傷痕,再丟上一支不知道什麼的藥膏抹上,不出半日這些血痕就會消失,然後又要面對這人的施虐。
長此以往,這個角色早已經萌生自殺的念頭。
「我沒有什麼招數,我也不會什麼招數。」白雨小聲解釋,眼裡滿是害怕,「沒人教過我,我,我從小就被關在一個很黑的房子裡,一個人生活。」
這不是編造,這個角色在天使族的確是一個人在漆黑的房子裡生活。
「我不會勾【)引人。」白雨垂頭小聲道。
司念漫不經心看著坐在地毯上的人,少年垂頭,頭頂的發旋小小的,就像他本人一樣小小的,脆弱的,像是一捏就能碎。
哧!跟他有什麼關係?天使族的人慣會用扮柔弱來籠絡人心。
他們的人不可信,每一個人都不可信。
想到這,原本打量的眸色瞬間冷冽下來,周遭溫度瞬間冷了下來。
他怎麼能被騙?他不能再被騙。
那次他相信那個人後的慘烈遭遇忘了嗎?冰冷的湖水裹著他的全身,堅硬的石子穿過他的喉嚨進入他小小的胃,還有尖銳的尖刺路刺穿他的腳底板。
那時那個人怎麼說的?
——小念啊,你看你多髒,等你父親回來肯定會不喜歡,小爸帶你去洗澡,然後就是把他推進冰冷刺骨的水裡。
——小念啊,餓了嗎?上次是小爸不好,沒有替你試水溫,這次保證不會了,來,這是給你做的粥,很好吃。
然後就是他毫無防備喝下看似軟糯的粥,實則裡面藏了一個個堅硬小石子,那一次他的胃遭受前所未有地折磨。
——小念啊,你看你多瘦,小爸帶你去鍛鍊,身體好了你才能做更多想做的事情,比如找最討厭的人報仇。
那時他最恨的就是那個長得漂亮卻心腸狠毒的小爸,他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報仇。
所以他去鍛鍊,然後在鋪滿尖刺的路上把腳底板扎得血肉模糊。
而那個一口一個小爸的漂亮男人則是每次在旁邊,看著他捧腹大笑,以此為樂。
他找父親告狀,那個人再次發揮他顛倒黑白的本事,父親不信他,信了那個人,把他關起來責罰,還告訴他如果不跟小爸道歉就別想出來。
那人是天使族最漂亮也是最有手段的神子,眼前這人同樣為天使族的神子,能有什麼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