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謝時年緩緩放下槍,裴晏的突然出現,還是在他心臟上來了重重一擊,疼得要命。
他的聲音,好像也比以前沙啞不少。
這幾年,他過得不好嗎?
為什麼感覺他一點都不開心呢。
沒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謝時年很想晃晃自己腦袋裡的水,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自己一條命都沒了,還去關心他過得好不好幹嘛!
謝時年垂下眼帘,咽下自己無謂的悲傷,微微躬腰,恭敬地回:「裴總你好,我是翔宇公司的保鏢,是公司安排我到這裡來參加活動。」
射擊場是裴晏的地盤,沒有他的安排,沒有人敢往這裡放人,難道這次五十萬的神秘僱主,就是他?
放棄果然是正確的,謝時年想。
只是他,最近又和別家結仇了嗎?
沒有了自己,連給他吸引火力的人都沒有了嗎?
謝時年以前在公司是裴晏特助的工作職位,實際上,他可以是謝特助,也可以是謝總,作為謝總,他是真真實實的榮恩二把手,擁有榮恩大小事件的決定權;作為謝特助,他的一切行為,都是裴晏直接授意。
他不想讓裴晏的名聲不好,漸漸的,給自己拉了不少壞名聲,還有仇家。
倒是裴晏,一直以來,都被圈內人和外界誇獎,是個性格好,能力強的領導者。
每當謝時年被別人說閒話的時候,裴晏常常在眾人面前維護他,只是越維護,別人越覺得裴晏可憐,認為他頂著榮恩當家人的名號,實際上卻受謝時年掣肘,搞得謝時年好像古代受皇帝寵愛的大奸臣。
謝時年不在意,相比起來裴晏仿佛更在意,每聽到一次這種話,都要想方設法安慰他。
重新活過來的謝時年常常在想,他們是真的相愛過,可惜再相愛的人,愛意也終會耗盡,只是分人,分早晚罷了。
陌生人的出現令裴晏心情很差,他很討厭外人出現在射擊場,而且這個人,居然還敢對著他扣動扳機。
是誰給他的膽子?
他眼底是濃厚的墨色,沒有任何表情,像是被人闖入領地的狼,陰森森的盯著他。
更令他不舒服的是,眼前這個長相醜陋的男人,說話的方式語調,都令他感到非常的熟悉。
只但是這個男人,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抵不上那個人半分。
謝時年平靜的同他對視,裴晏毫不遮掩的審視令謝時年感到一絲怪異,很奇怪,仿佛一條毒蛇在他皮膚上遊走,濕冷粘膩,這是他以前從來不會在裴晏身上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