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
兩個人相視而笑，仿佛回到十六歲放學後，窩在小小的咖啡店的那段隱秘的，快樂時光 。
「我先給你轉錢，一百萬夠不夠？」
「我們小凜真大方，出手就是一百萬，」謝時年見到朋友，心情愉悅，都調侃起陳凜來，「看來唐庭笙給的工資很多。」
「沒有你多，」陳凜面無表情拿出手機，聲音突然也很冷漠，「銀行卡號。」
謝時年把銀行卡推到他面前，陳凜低著頭一遍一遍的輸數字，輸了得有五分鐘，一直不抬頭。
「小凜，」謝時年伸手捂住他的手機頁面，「可以了，夠了。」
陳凜充耳不聞，「我還有一張卡。」
「真的夠了小凜，」謝時年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是覺得他從小養尊處優，肯定過不了這種苦日子，可他現在要太多的錢也沒用，「要是哪天我醒不過來了，你這些錢可就打水漂了。」
「不許說這種話！」陳凜紅著眼，惡狠狠地看他，不許他說不吉利的話。
謝時年哭笑不得，拿回自己的銀行卡，「真的可以了，我現在是個普通人，匯入太多錢會引起銀行懷疑的。」
「到時候解釋不清，可就麻煩了。」
他說的有道理，陳凜只能就此作罷。
陳凜問：「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謝時年目前也沒什規劃，「在這副身體裡面，我也做不了什麼。」
「就當給自己放個小長假，也挺好的。」
「對了，」陳凜突然想起來，「叔叔阿姨在港城給你立了一個衣冠冢，你要去看看嗎？」
「不了，」謝時年拒絕，「自己看自己的墓碑還挺奇怪的。」
「裴晏，知道嗎？」
「他知道，但一次也沒來過。」
謝時年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
陳凜沒有說出口的是：他一直不相信你死了，所以從來沒去過。
「墓地的地址，你發給我吧。」
第11章 赤裸裸的視線
謝時年又拜託陳凜一些別的事情，然後兩個人先後從咖啡店離開
從見面到分開，定好各項繁雜的事宜，也不過才一個小時左右。
但莫名翹班一小時，對陳凜來說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
陳凜剛上車，司機就向他說道：「唐董聯繫不上您，讓您立即回電話給他。」
在咖啡店的時候，陳凜手機振動數遍，他看都不看，直接靜音，他當然知道是誰的電話，但那個時候，誰都比不上謝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