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湖中央的小島罕見的熱鬧起來,數以十計的船隻停靠在小島前,井然有序,一艘船離開,另一艘進入。
道路兩旁的路燈昏黃,勉強照亮來人腳下的路,不知名建築的每扇窗戶,都掛著燈籠,隨風搖曳,隱隱約約,看不清上面的字。
謝時年隨著人流下船,落在一行人後面,望向中央那棟隱秘的建築。
湖心公館。
這座建築沒有真正的名字,時間長了,都用湖心公館來代稱。
謝時年終於記起自己保鏢的身份,快走兩步,站在僱主前面,同引路的服務生並排,如果觀察仔細便會發現,他從一開始便不需要服務生的指引,哪個路口該轉,哪個路口直行,在服務生伸手引導之前,他的半邊身子已經轉了過去。
對這裡似乎是熟門熟路。
只是很多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湖心公館今晚的表演上,對今晚的表演內容十分好奇。
湖心公館並不常對外開放,他的對外,是指向海城眾多豪門世家發放請帖,大概一年只有兩次,具體時間不定,不過更多的,是隨背後老闆的心情而定。
然而湖心公館的老闆一直見首不見尾,沒人見過他真正的樣子,很是神秘。
不過也是,做的不是什么正經生意,不露面才是安全的。
看來,最近湖心公館發放過請帖,而今天,是請帖上的邀請日。
謝時年想起來,每年自己都會收到公館的請帖,包括裴晏,不過兩個人都不會去,第一次收到請帖的時候,裴晏感到好奇,謝時年陪他去了一趟。
後來再也不去了。
無趣。
今天是陪趙少爺參加拍賣會,那麼今晚公館的表演內容應該就是拍賣。
不過,如果是普普通通的珠寶畫作拍賣,又何必到這裡呢。
這裡不是普通的會館,不玩普通的東西。
既來之則安之,謝時年放棄思考,反正自己只是個保鏢,工作內容就是站在趙少爺身後,替他舉牌。
從湖邊到公館的距離說長不長,說遠也不遠,幾個人一刻不停,走了十分鐘才到,然而公館大門緊閉,不允許任何一個人進入。
「請大家稍安勿躁,」引領他們來的服務員應該是得到什麼消息,耐心的同他們解釋:「不好意思,我們現在有貴客光臨,還請大家耐心等待。」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幾秒,今天來的人涵蓋海城豪門世家,能夠讓他們吃閉門羹,屈尊等待的人,滿海城只有一個人。
裴晏。
謝時年嘆了口氣,怎麼不管在哪都能聽到裴晏的名字,而且湖心公館是謝時年勒令裴晏不允許來的地方,自己一死,裴晏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