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川長舒口氣,他何嘗不希望,謝時年現在還活著呢。
昨晚是春日的第一場雨,雨後空氣清新,天氣晴朗,下午,炙熱的陽光透過窗戶,熱烈的闖入別墅內的每個房間,床上的男人睫毛顫了顫,有要醒的意思。
白言川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雖然他不相信裴晏說的話,可是莫名的,他居然感到幾分緊張,幾乎不敢呼吸。
男人悠悠轉醒,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眼神在看清天花板後迅速恢復平靜,棕色的瞳孔左右轉動,在看向左邊時,停住了視線。
白言川哽了幾秒後,顫著聲音開口:「年哥?」
第20章 他想和我結婚
謝時年緩慢地眨眨眼,因為發燒喉嚨乾澀,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你別急。」
白言川去客廳吩咐傭人端進來一杯水,謝時年見他離開,用自己另一隻沒有打針的手支撐自己坐起來,靠著床背,雖然退燒了,還是有點暈乎乎的。
「給,」白言川遞給他水,「慢慢喝,別著急。」
喝了幾口水,謝時年干啞的嗓子得到很大緩解,他虛弱地對著白言川笑笑,「謝謝。」
「我們兩個人,這麼客氣做什麼。」
「年哥。」
因為左手不便,謝時年只能微微側身看向他,他像是沒有聽清,問:「什麼?」
床上的男人不甚清醒的眼中充滿疑惑與不解,白言川看得清清楚楚,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防備心是最弱的,他又猝不及防地挑明,如果真的是謝時年,一定會暴露些什麼。
可是男人眼中的困惑不似作假。
白言川狠狠唾棄自己,居然那麼輕易相信裴晏的話,像個傻子一樣來試探這人是不是謝時年。
「你好,」白言川恢復正常,向謝時年自我介紹,「我叫白言川,是裴晏的朋友。」
「你好,」謝時年還在打點滴,行動不自如,只能客氣的同他點點頭,「我叫林誠。」
「那個什麼,我聽說是裴晏強行把你綁來的,」裴晏的所作所為白言川都不好意思提,他尷尬地撓頭,「介意和我說說是因為什麼嗎?」
「如果我說了,白先生願意幫我嗎?」
「什麼意思?」
「裴總做的事情,對我來說是極大的侮辱,」謝時年仿佛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低著頭,精神萎靡,他的語氣很難過,「白先生如果沒辦法幫我,就不要再問了。」
「我想您應該能理解。」
自揭傷疤給陌生人看本就痛苦又冒險,而且還不能確定,這個人,會不會在裸露的傷口上撒鹽。
察覺到男人極強的自尊心,白言川一再保證:「我肯定能幫你!」
謝時年這才把事情的起因經過一一訴說。
也包括地下室里發生的一切。
謝時年講到最後,紅著眼,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裴總,但是他的行為,我真的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