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藍顏知己,還是你的炮友?」
「沒有,」裴晏沒想到原來謝時年會這麼想,他握住謝時年的手,手掌冰涼,他搖著頭否認,「我沒有和他發生關係,哥,我只有你一個人。」
「我只愛你,怎麼可能和他上床呢!」
「你愛我,」謝時年眼淚止不住地從眼角往外流,他不想這樣的,他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和裴晏討論這些事情,可事實上,這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拔出來,永遠都會扎他的心,「你怎麼能說你愛我呢?」
可他又在笑:「你想要榮恩成為林源堅實後盾的時候,想過愛我嗎?」
「你明知有危險,卻讓我去當他保鏢的時候,還記得愛我嗎?」
「你逼我退出萬霞山項目的時候,也是愛我嗎?」
謝時年一字一句,深深地控訴裴晏曾經做過的一樁一件,每發生一件事情,那根名為不愛的,長長的釘子,就會往謝時年的心臟再紮上幾分。
直到扎破,戳爛。
他的真心,早就被人拋在了地上。
裴晏想要阻止他,想要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可這些,都是他親手做下的事實。
他無從反駁,無從辯解。
「哥,是我做錯了事,可是死刑犯也會有上訴的機會,」
裴晏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想謝時年逃脫,他不抱希望的乞求,「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
或許是淋了雨,謝時年感到很累,他的眼皮越來越沉重,卻還是強撐著不閉眼睛。
以後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他想,不如一次性把話都有說開。
謝時年閉上眼睛,想要緩一會兒。
「哥你不舒服嗎?」裴晏眼中的焦急不似作假,起身要扶他去休息,「不舒服先去休息吧,以後再說也可以,好嗎?」
裴晏希望他說好,一是因為謝時年的身體暫時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在靈魂還是林誠的時候,每天清醒的時間也不過兩三個小時,之後便又繼續睡覺。
白言川說,這是他的身體機能正在恢復的表現,睡眠是一種方式,不需要擔心。
謝時年才回到身體裡一天,肯定適應不了。
他有的是時間可以去解釋,只要謝時年不離開。
「不,」謝時年擋開他的手,眼睫毛顫了顫,他的呼吸很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清明不少,他想繼續聽,他想今天都結束,於是他對裴晏說:「繼續說吧,跟我說說你的委屈。」
「我……」
裴晏腦中閃過幾道嗡鳴,他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或許是在組織語言,他的動作都有些緩慢。
這地確不是裴晏。
裴晏在外,向來殺伐果斷,冷酷凌厲,雖然性格穩定,但也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貌。
可現在,他討好的坐在謝時年的身旁,而謝時年也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挪開距離,對他而言已經很滿足。
T恤的一角,因為他的動作重疊在謝時年西褲的布料上,就像他們兩個人,總是會走在一起,是上天註定。
「還不想說嗎?」謝時年催促他,空調吹得他有些熱了,他解開襯衫的一顆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