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嗎?
裴晏差點死了。
自己開心嗎?
好像並沒有。
甚至覺得有些沉重。
如果裴晏今晚死了,一條生命從此就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旁人會怎麼說,他們會說,裴晏是因為謝時年而死,甚至謝時年會成為殺害裴晏的嫌疑人。
裴晏曾經所做的事情一筆勾銷,不會有人記得,他們只會記得,裴晏因為謝時年跳海身亡。
他從此要背負著一條人命生活。
謝時年只覺得很累。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好好活著,反而遭受的比以前更多。
明明他們已經分手了,卻還是要和裴晏糾纏在一起,旁人的議論比他們分手前更多。
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好像永遠都要排在一起。
永遠都要糾纏在一起。
咚咚
敲門聲響起,將謝時年從失神中拉回,天空中隱隱下起毛毛細雨,海洋的天氣就是如此,變幻莫測。
下一秒可能是傾盆大雨,也可能是晴空萬里。
雨滴斜斜密密落入房間,謝時年關上窗戶,起身去開門。
他沒有問是誰,直接開了門。
門外是裴晏。
謝時年沒有驚訝。
裴晏應該是剛醒,臉色還蒼白著,柔軟的黑髮乖巧垂在眼前,他的眼神眼神透露著一絲迷茫,單純的像是十八歲的男大,他眨眨眼,委屈的開口:「哥。」
「很晚了,你來有什麼事?」
謝時年站在門口,身體半歪著,雙手抱臂倚著門框,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裴晏當看不見他的抗拒,往左右兩邊看了看,沒有人,但隱隱有聲音傳來,他問:「哥,我能進去嗎?」
「不能。」
「哥,」人聲越來越近,裴晏自認還是了解謝時年的心理,於是壓低聲音:「哥,有人要來了,他們會看見的。」
「我還是很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哥,你不願意,所以」
「那你就抓緊離開。」
說著,後退一步就要關門。
裴晏伸手攔門:「哥啊……」
「好疼。」
未能關閉的房門又打開一道,謝時年有些疲憊的望著裴晏,無奈的嘆氣:「進來吧。」
裴晏眼睛都亮了,疼得緊皺的臉瞬間掛上笑容,生怕謝時年反悔,顧不上手上的疼,連忙走進去。
「關門。」
房間本來就不大,容納一個人剛剛好,兩個高大的男人站在房間裡,便顯得有點逼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