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常在水流下洗手,克制自己的情緒,他不能被裴晏的狀態打擾,也不想為此煩惱,於是他淡淡道:「收起你那副瘋狗樣子。」
「沒人想看。」
如果是裴晏是一隻瘋狗,那謝時年就是引著他發瘋的那根骨頭。
同時也是能夠牽制他的那根繩。
裴晏的喜,怒,哀,樂,瘋,都把控在謝時年的手中。
但偶爾,也會有失控的時候。
譬如現在。
裴晏大步往前兩步,高大的身軀沒有絲毫預兆的將謝時年籠罩在自己身體和洗手台之間,右腿膝蓋擠進謝時年的雙腿間,謝時年預料不及,被他撞了一下,腳下踉蹌往前一步,雙手也扶在洗手台上。
濕漉漉的雙手貼在冰涼的大理石台面,甩在上面不少水漬,謝時年嫌棄的皺眉,略微站直身體,抬眼看向鏡子中裴晏的臉,冷聲警告他:「離我遠點。」
能乖乖聽話那就不是裴晏了。
裴晏身體緊貼著謝時年的後背,謝時年身體是一個熱源,溫度源源不斷的過渡到他的身上,令他全身舒爽。
「哥,」好不容易抓到他,裴晏不可能鬆手,他自然知道謝時年有潔癖,因為被他身體壓著,謝時年行動不便,裴晏貼心地握住他的雙手,放在感應水池下方,兩個手指都屬於修長的類型,握在一起,甚是賞心悅目。
裴晏甚至動了拿起手機拍照的心思。
但是,謝時年會跑,畢竟只是洗個手,他就掙扎不停,要是鬆開他,還不知道跑去哪裡。
於是裴晏借著洗手的名義,對謝時年的手指又捏又揉,時不時的還十指相扣。
仿佛他們還是相愛的戀人。
謝時年忍了又忍,反手攥住他的手指禁止他再動,手是老實了,卡在他雙腿間的膝蓋隨著手部的動作而有輕微的晃動,不是故意的,但就吊的謝時年不上不下。
偏偏憑著姿勢上的優勢,謝時年反抗不得。
反抗不得,不代表他就要受制於裴晏。
他沒有再開口,任憑裴晏像個占有欲強的狗一樣,在他脖頸間蹭來蹭去,留下屬於他的氣味。
外面還有自己的客人,鬧得太過不好看,也不好收場。
「哥那個男人是誰?」裴晏高挺的鼻樑蹭著謝時年的臉頰,看似平常的問。
謝時年望著鏡子裡和兩個人糾纏,冷淡地回:「和你沒關係。」
「怎麼就和我沒關係,」裴晏的手順著謝時年的襯衫下擺摸過去,停在謝時年的腰腹處,謝時年熱愛鍛鍊,不是網上那種大塊頭,腰腹的肌肉薄薄的,形狀漂亮,柔軟又韌。
在床上的時候,裴晏最愛的就是這腰,大多數時候,都是裴晏出力,但若謝時年有要求,裴晏也都隨他,這時候,這柄細腰,能要了裴晏的命。
時間都比平時快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