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嚴眉心蹙起,有些不明所以。
卻見方才還嬌憨可愛的毛球仿佛卸掉了偽裝般,毛髮根根倒豎著,藍眼兇狠地怒瞪著,不時從喉嚨處發出沉沉的低鳴聲。儼然一隻捍衛自己地盤的獸王——球狀的。
「這隻球狗似乎很討厭我。」白千嚴揚了揚眉,歪頭瞅著毛球。
「是狐狸。」樓上的凌一權淡定地回了句。
「……」
一隻像棉花團般的狐狸?貌似眼睛是有點向上斜飛,不過這個身材……要是從這頭滾到那頭,絕對毫無壓力啊。
棉花團狐狸顯然能聽得懂白千嚴的話。
或許是「狗」這個字眼讓它炸毛了,它的嘶吼聲中帶了被侮辱的憤怒,短肥的後蹄一蹬,張口撲上來便咬!
在它獨特的價值觀中,自己是世界上第二高貴的存在,而主人是第一!
於是,眼前的男人就是賤民一隻!
「嗯?」白千嚴一愣,反應極快地一把揪住它的後頸,提起甩了甩,便見那團肉波涌般顫動著,圓潤得驚人。
「再鬧就用你下鍋。」男人低聲警告了一句,捏了捏它手感極好的小屁股,往傘簍一塞便若無其事地跟上了凌一權。
棉花團氣煞,嗚嗚直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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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後就住這間,其他房間沒有我的允許禁止進入。」二樓最右邊的房間裡,凌一權站在門邊淡淡地道。
白千嚴點了點頭,抬腳進了房內。
很乾淨的房間,擺設也並不多。
除了擺放正中的床,窗邊只有一個白漆書桌以及同色、與床頭連成一體的隱形衣櫃。房間的色調顯得非常素淨,擺設里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擺放在書桌上的暗金色的筆記本。所幸房間內鋪陳的地毯是暖橙色的,倒顯得些許的溫馨。淺金的夕陽透過落地窗漫射而來,向窗外望去,入目的便是如同油畫般幽靜的湖泊,被岸邊停泊著的一艘古樸的小木船點綴著,靜謐無聲。
而他本來住的地方,從鐵窗朝外看去,永遠都是晾曬的內衣褲跟滿屏的防盜網。
想到這裡,白千嚴突然發現,這裡的家具全部都是新添置的。但看看角落裡的畫框,估摸著這房間原來是拿來做畫室的。
白千嚴內心有些複雜。
同時又覺得一權這個孩子有點奇怪。
改裝房間不是更麻煩了麼?湊合著讓他住客房不是更方便?嗯……或許只有更親密的客人才能住客房,而他並不在此名單之內。
「你的行李在床邊,晚點再整理,現在,先做飯。」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冰雕男開口了,內容卻讓白千嚴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