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尿床,絕對是故意給白千嚴下馬威。
「這樣浪費不太好,我待會拿去洗一洗就行了。」白千嚴卻很是心疼,雖然沒看到價格,但看質量也知道這些寢具價值不菲。
「我不想說第二遍。」聲音冷了下來。
「……」背脊再次發毛的白千嚴不得不點了點頭,「那我打地鋪好了。」
他倒不是沒考慮去睡客廳的沙發,可惜那是小狐狸的地盤。
凌一權卻沒有馬上回應,片刻後,才面無表情地看了地板一眼,淡漠地說道:「睡我那兒。」
「啊?」
十五分鐘後,男人有點僵硬地端坐在凌一權那張雪白的床上,指尖都白了。
竟然,要躺在同一張床上……
明明知道那人只是純粹的好意,可卻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臟。
但其實更多的是畏懼。
他……還是打地鋪吧?
但正要起身離開的白千嚴卻見浴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一身絲質浴袍的白髮青年擦著頭髮緩緩地走了出來。
一時間,房間裡瀰漫著一種帶著濕氣的沐香。
很特別,也很撩人的冷香。
「我……」
「幫我吹頭髮。」沒有理會白千嚴的不安,青年直接坐在了對方的旁邊。
點了點頭,白千嚴站起來接過了柔軟的毛巾,先細細地為凌一權擦起了頭髮。
青年雪白的髮絲很軟,跟他的人不同,總給白千嚴一種脆弱的感覺。不時地,發尾處滴落些許透明的水珠,雪融般順著他完美的臉蛋往下滑,跌落到那線條完美的鎖骨上。
「你的頭髮……不是染的……為什麼會變成白色?」忽然,白千嚴低低地問道。
此話一出,原本還像瓷娃娃般安靜的青年目光驟然一冷,仿若極地的冰川般刺骨,刺得白千嚴生生地冒出一股恐懼來。
「不關你的事!」
白千嚴的疑問仿佛刺到了青年的什麼禁忌,以至於此刻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厲,針對白千嚴的冷厲!
「對不起。」白千嚴沙啞地道歉,心口卻隱隱有些莫名地疼痛,不知為何。
兩人後來一直無話,直至凌一權的頭髮被細心地吹乾,才暫時結束了這個尷尬的局面。
「睡了。」
最後,凌一權熄了燈,在黑暗中褪了浴袍,跟白千嚴各睡一邊,中間隔了約一個人的距離。
幽暗中,男人背對著青年,依舊緊張不安。尤其是當周圍陷入黑暗和寂靜後,感官異常敏銳的他更是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