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賴床我沒什麼意見。」白千嚴似乎嘆了口氣,而後,才緩緩地道,「但能不壓著我嗎?」
「……」賴床的青年沒有回答,但也絕不起身,反而將頭又舒服地在對方的頸窩蹭了蹭,又嗅了嗅對方身上的清爽氣息,繼續補眠。
於是烹飪早餐的時間延後了……
又或者說下午——
身穿寬鬆睡衣,被伺候得舒舒服服,打理得白白淨淨的凌一權斜窩在沙發上看書,旁邊是正在用吸塵器除塵的白千嚴。
大約每隔兩分鐘左右的時間,白千嚴都會「很順手」地為他翻頁,並不時地餵他喝兩口山楂茶。
「葡萄。」
往往在白千嚴最忙的時候,某個人偶般精緻的白髮青年就會理所當然地為他增加麻煩。
「……」正在為球狐狸梳理毛髮的白千嚴轉頭看了青年一眼,點了點頭,去廚房仔細洗了手後端了一盤葡萄出來,蹲在他身前開始一顆顆地餵食。
「不吃皮,髒。」青年看了一眼遞到嘴邊的紫色葡萄,面無表情地道出異議。
「只有小孩子才挑食——」
「……」發現在飲食方面已經無法抗拒白千嚴的青年張嘴默默地吃掉,雖然從來沒有其他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可以不咬到手指麼?」片刻後,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納悶。
「嗷嗷!!」看到兩人互動,覺得被冷落球狐狸翻滾起來,爭寵地蹭到白千嚴懷裡,肥肥的肉爪就要搶葡萄吃。
很快又到了晚餐時間,而因為燒傷的關係,凌一權有很多東西不能吃,以至於本來就挑食的他難免很不適應。
嚴格來說,是根本不能適應,因為白千嚴根本不給他挑食的機會,吃什麼,怎麼吃,都是由白千嚴送到嘴裡,他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難吃……」餐桌上,某個白髮青年面無表情的抗議。
「苦瓜很有營養的。」
「但你餵了我半盤……」這是他最討厭的食物之一。
「乖。」白千嚴毫無誠意地安慰,實際上他打算趁這次改掉凌一權挑食的毛病,所以,餐桌上基本都是凌一權不愛吃,但是很有營養價值的東西。
這個時候,窩在餐桌底下的球狐狸突然撒潑起來,小爪子一蹭就撲向白千嚴的黑色拖鞋,撒嬌玩耍似的啃咬起來。
「球狐狸,那不是吃的,別這樣。」正在餵食的白千嚴低頭朝下看去,一邊躲避著球狐狸的襲擊,一邊筷子卻還是按照剛才的路線夾菜,卻不料動作有所偏差,夾到了一顆超辣的指天椒。
「嗷嗷!」得到回應的球狐狸開心起來,直接拖拽白千嚴的拖鞋,這樣幾次鬧下來,白千嚴已經有些混亂,過了好一會才抬起筷子繼續餵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