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地低著頭,雖然身上被鐵鏈束縛著,卻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有些凌亂的長髮遮住了他的臉,只能勉強從露出的半張側面看出這個人長得非常俊美。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淺昕有種錯覺,那名被踩在地上的男子神情相當淡然,沒怎麼顯出狼狽,倒是臉色陰冷的凌叔看起來似乎有些氣得不輕,踩著對方的那隻腳不時用力地踏下,似乎這樣才解氣一般。
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淺昕乖巧地彎腰問好,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在男人的對面坐下。
「找我什麼事?」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幾乎沒有什麼歲月痕跡的他看起來依舊是三十出頭的樣子,並不算很出色的長相,只是那天生高貴氣質總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淺昕嘴唇一抿,極力克制但清秀的臉上卻還是閃過一絲狼狽的傷痛,她將凌一權跟白千嚴的事情盡數道了出來——包括凌一權為了救對方而差點毀掉雙手的事情。
她也沒有刻意去挑撥或者煽情,儘量都客觀去說,只是說到了凌一權跟她分手的時候,這個女孩再怎麼克制,卻也終究忍不住掉下淚來。
「凌叔……我……不能,看著他這樣毀下去……」
「他不喜歡我沒關係,感情的事情,從來都不能強求,可是他不能跟那個人在一起……對方會毀了他的前程……」
男人沉默地聽著,自始自終都沒有發表一句看法。
而在他的桌面,也擺放了很多關於凌一權近期動向的資料照片,其中,自然也包括跟他走得最近的白千嚴。
事實上,從來都關注自己兒子生活的男人最近才得到這些累積的消息,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男人是前幾天才突然回到主宅的。而之前近一年的時間裡,即便家族耗費了巨額的人力物力,也沒有人能查出男人到底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
他整個人就像被誰給藏起來一般,每一絲痕跡都被消除得乾乾淨淨。
只是當男人回來的時候,不少眼睛厲害的人都已經看出,男人似乎是從什麼地方逃回來的,身上還有不少奇怪的傷。
然後,直接就暈在了代理人的懷裡。
在男人離開的近一年裡,一直都是眼前這名被他打得渾身是傷的長髮男子,在代理整個凌氏企業的運作,並且從來都沒有任何紕漏。
只是後來兩個人又發生了什麼,以至於這位在大家看來忠心耿耿,從無二心的代理人會被打成這樣,卻是大家都猜不到的。
「這個世界上……這種噁心的人,怎麼就那麼多呢……」男人似乎笑了,聲音如同寒冬里的冰霜,每一個字都透著刺骨的寒意。
跪趴在地上的代理人聞言一僵,雙眼閃過一絲傷痛,有迅速地消逝。
而後,男人臉上的笑容褪去,修長的手指一抽,白千嚴的照片被甩在了他身邊另一個保鏢的身上:「殺了他。」
三個字,決定了白千嚴的結局。
第九章
「嗷!嗷!」日上三竿,肚子餓極卻始終無人餵食的球狐狸扭動著渾圓的屁股,憤怒地用肉爪子拍打著主人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