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嚴在失蹤前曾接到一部戲,也是有類似的疤痕,可他當時的反應太過激,以至於白千嚴現在才會這般痛苦。
「雖然是這樣,但你似乎從沒有真的給過我信任。」說到後面,凌一權溫柔的語調忽然又變了。
有些冷,但更多的是怒。
「……」白千嚴覺得情況似乎有點不對。
「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我毀容了,你會丟下我嗎?回答——」白千嚴立刻搖頭表明立場。
「那麼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了?一副這樣絕對是為我好的樣子,誰給你的自信?」
「……」氣氛莫名的微妙起來,白千產從沒見過凌一權這般咄咄逼人過,他有點胃疼,胃疼到忘記了臉上的傷,只覺得自己做了十惡
不赦的事情。
有種想下跪求原諒的衝動。
「其實毀容也好。」凌一權說著,伸手輕柔地摸了摸白千嚴臉上的傷,竟然露出了略微滿意的神色。
「什麼?」
他沒聽錯吧?啊?沒聽錯吧?這一臉的認真是怎麼回事?!
「我不喜歡別人跟我搶,應付起來也很浪費時間。更不喜歡別人看你,哪怕是你的粉絲。」
「……」對話貌似開始扭曲到了奇怪的點。
「之前沒說是怕你不高興,其實我很討厭你混演藝圈,這樣也好,你就呆家裡。」
「你有點高興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認真的回答。
「……」白千嚴有點抓狂,下意識地摸向臉上的疤,可能內心太過洶湧澎湃,以至於用上了些許力道,然後莫名地就拽出了一點皮下意識就撕了撕——
「疼——」白千嚴悶哼一聲,但這種疼痛跟傷口被撕扯地痛不太一樣,而是像撕被黏在皮膚上的強力膠。
他愣了愣,忽然用力把疤痕撕了下來,顫抖著拿在手上看,當場就倒抽了—口涼氣——居然是人工合成的膠狀物質。
他立刻再摸剛才疤痕的地方,發現已經變成了健康皮膚的質感。
仿佛有一千頭神獸從他心臟上狂奔而過,然後在凌一權難得的發懵眼神中,連扯帶拽地把疤痕全能撕了下來——
那畫面太美,凌一權後退了一步,從旁邊默默地拿了一面鏡子的遞給他。
白千嚴看著鏡子中自己完好的臉,忽然喃喃地道:「我想靜靜……」
凌一權沉默。
過了很久,他貶了眨眼,而後點頭:「嗯,我的名字叫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