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不紅啊。」肖薇自嘲地笑了笑,「其實,我上大學那會兒的清高都是裝的,我是在那種家庭環境下長大的,怎麼可能真正清高得起來呢。」
肖薇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株生長在潮濕陰暗環境裡的植物,儘管色澤鮮艷,但其實內里早已腐爛了,她就跟包養過她的那些金主一樣,從身到心,早就已經腐爛到了骨子裡,徹底爛透了。
儘管如此,她也並不想死,還是想要好好地活著,並且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
她周轉在一個個金主的這些年裡,深知這些有錢又空虛的alpha會被什麼樣的omega所吸引,所以她在上了大學後,才能釣到一個高富帥的男友,並且跟他一起出國發展了。
然而她的這個男友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僅僅是外表看起來還不錯而已,所以肖薇出國發展得也並不順利,最終還是跟男友分手後回國了。
肖薇微不可查地嘆息,「或許,像我這樣的omega,也只能吸引到同樣貨色的alpha吧。」
「師哥,你真的幫了我很多,所以我跟你說這麼多也是希望你能理解,像我這樣的人,已經在泥潭裡掙扎了太久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點成績,真的已經輸不起了,並不是不想幫你。」她頓了頓,又繼續道:「雖然金玉集團和漳澤的人,我得罪不起,但如果你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會盡全力幫你。」
宴蕭知道肖薇不會輕易對人提起自己過往的傷疤,她也是因為信任以及不想讓自己覺得她是一個忘恩負義的omega,所以才會把這些悲慘的經歷告訴自己。
「我知道了。」他輕輕拍了拍肖薇的肩膀,「但是不要再說自己爛透了這些話了,有那樣的經歷並不是你的錯,已經走過的路,就不要再回頭了,我們都得往前看。」
從肖薇的病房離開,已是天色傍晚了,宴蕭迎著天空中偶爾閃現的星辰漫步往前走著。其實,就算肖薇不告訴自己這些事,他也不會怪她的,因為他早已親眼見過太多人性的最低點。
宴蕭還在做練習生時,他的alpha父親在住院期間由於總是拖欠高額的醫藥費,所以被醫護人員攆過不止一次。
「沒錢就別再繼續住院了,反正也做不了手術,還是早些回去準備後事吧。」
「繼續拖著也沒意思,就算湊夠了醫藥費,也未必找得到腎源......」
「醫藥費明天必須得交了,都已經拖這麼久了,明天如果再交不上,就要強制出院了......」
他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沒有omega父親或母親,所以只得自個去親戚家借錢,可他挨家挨戶地敲門,不是人家根本就不開,就是開了門後對他一頓冷嘲熱諷,最後一分錢也沒借到。
好不容易,有一個遺體捐獻志願者的腎源配型匹配成功了,他卻因為高昂的醫藥費發起了愁,他已經把家裡的房子都賣了,可這筆醫藥費的錢數,就算是自己把腎也賣了都湊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