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向玻璃外不斷有來往腳步聲,陸時硯放開江錦,拇指按了一下江錦濕潤的雙唇調侃道:「要像這樣親,江錦。」
江錦羞愧難當地下了車,逃走了。
江小小正蹂躪一隻不知從哪翻出來的毛線玩偶 ,聽見開門聲,此貓爺才善罷甘休地放過被蹂躪不成模樣的玩偶,搖著尾巴大搖大擺地走到江錦面前。
兩隻爪子搭在江錦腿上,十分乖覺地「喵」了幾聲。
它一般餓了才會和鏟屎官示好。
江錦彎下腰抱起江小小團在懷裡順毛道:「有人嫌棄你重,我是不是該給你減肥了。」
貓爺抗議地「喵」了幾聲,蹭了蹭江錦的手腕。
江錦放下貓準備去洗個溫水澡,從車裡逃出來吹了一路的冷風,到目前為止人還沒有緩轉過來。
花灑溫熱的水流順著四肢百骸頃瀉而下,水汽氤氳,直到整個身子洗得發軟。
江錦在水流窒息中突然想起自己還沒跟陸時硯道個晚安。
他胡亂套了件衣服從陽台望下去,邁巴赫已經不見蹤影。
今晚沒有睡意,抱著吉他彈完一首曲子,似乎依舊沒什麼困意。
江錦放下吉他,走到畫板前拿起炭筆在素描紙上勾勒出一截線條,然後是輪廓,最後是五官。
畫中描摹的正是陸時硯。
江錦畫了太多的陸時硯,凝重的,沉默的,認真工作的,閉上眼睛假寐的,甚至偶爾揶揄人的……對於陸時硯的一切似乎已經成為肌肉記憶。
閉著眼睛他都能畫出來。
第二天江錦一進辦公室,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房間。
窗前多了幾盆花卉綠植,桌面上放了一杯奶茶,旁邊堆了一小堆零食。座椅也換成嶄新的,可坐可躺甚至還自帶按摩功能。
「……」
汪淼走進來打量了一眼獨此一家的待遇沒忍住調侃了一句:「哎,我說江助,你是不是握著陸總什麼把柄。」
江錦走向窗台,陽光灑在嫩綠的草葉上,露珠沿著脈絡晶瑩剔透地滾下來,沒入潮濕的土壤里。
汪淼在身後說:「一大早讓人從花卉市場運來的,對了,陸總已經澆過水了。」
江錦「嗯」了一聲,伸手攆著一顆垂下來的葉子,腦海里浮現出陸時硯站在這裡澆這些花花草草的模樣,心裡黏黏糊糊的,鼻子也有點兒酸。
有人敲了敲門,江錦和汪淼回過頭,見一大束玫瑰花突兀地杵在門口,鮮花配送員沒什麼存在感地問:「您好,請問江錦是哪一位?」
江錦愣了一下,看著他手裡捧著的鮮花不確定問:「這是?」
「您就是江錦吧,有位陸先生給您訂的鮮花。麻煩簽收一下。」
「……」
陸先生???
汪淼眨巴眨巴眼睛,男的?
江錦僵在原地,心跳突然間亂了節奏,愣了足足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在汪淼震驚的目光中簽了名然後接過玫瑰花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