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往陸時硯身邊蹭了蹭,發出衣服布料摩擦產生的窸窣響聲。他仰著腦袋盯著陸時硯,類似撒嬌的口氣:「怎麼辦?陸時硯,麵條已經坨了。」
他喊「陸時硯」三個字尾音很輕,聲音很軟 ,黏黏糊糊的。
陸時硯喜歡聽江錦叫他的名字,手指一下一下摩挲著江錦的手指誘哄道:「江錦,再叫一遍名字聽聽。」
剛才那是有感而發,此刻再讓江錦當著陸時硯面喊他名字有些難以啟齒。
沒辦法, 面對陸時硯江錦會變得遲鈍,會笨嘴拙舌,會優柔寡斷。
窗外隱隱透進來的月色落在陸時硯優越的五官上,他眼裡只裝得下江錦一個人。
江錦像在心裡默念了無數遍「陸時硯」那樣喊出他的名字
「陸時硯。」
陸時硯怔了一下。被這聲軟乎乎的「陸時硯」心裡悸動了一把。
他看人的眼睛帶著兩把小鉤子,視線在黑暗中格外燙人。
連輕微的吞咽聲似乎都被放大,江錦聽見他帶著克制的沙啞聲說:「怎麼辦?」
江錦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怎麼辦。」
陸時硯修長的指尖在他臉上游移,一路從額頭到高挺的鼻樑,到唇,到下巴,最後停留在他白皙的脖頸間緩緩替他解開襯衣紐扣。
他動作慢條斯理,挑撥著江錦的每一寸皮膚,被觸過的地方過了電一樣,讓江錦止不住一陣顫慄,熱意從臉頰一路蔓延開來。
江錦臉上細微的表情被陸時硯看在眼底,那隻手順利解開襯衣的第二顆紐扣,平直的鎖骨露出來,在黑暗中散發著迷人的色澤。
陸時硯將人攬在懷裡,在他耳邊輕輕說:「這樣的良辰美景,不做些什麼,算不算虛度光陰。」
床板因為久遠發出「吱呀」一聲,江錦被陸時硯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陸總……你。」
陸時硯俯身親了親的江錦的唇,「叫我什麼?」他恨不得咬上一口,好讓他長長記性。
江錦連忙改口:「陸時硯。」
「嗯。」陸時硯滿意了,在他唇上又親了一口。
江錦沒忍住,他輕笑,眼角眉梢彎了彎:「你怎麼這麼喜歡親人。」
「誰要你這麼好親,又容易害羞,總親不夠。」他說這句話時,手利索地把他襯衣扣子全解開,江錦沒反應過來,身上的衣服變戲法似地被剝了去。
他身上幾乎不著寸縷,反觀陸時硯西裝領帶衣冠楚楚,目光赤裸裸地盯著他。
意識到陸時硯要做什麼,江錦臉被蒸紅,支支吾吾道:「我們昨晚不是才……」
「才什麼」陸時硯等著他的下文。
江錦不吭聲了。
陸時硯撩起他額前被汗濕的劉海,聲音帶著蠱惑:「如今麵條坨了,只能吃你了。」
窗外的月因為害羞躲進了雲層,老舊小區的隔音效果不太好,隔著牆可以聽見木板床「吱呀吱呀」混合著喘息聲,以及一聲聲壓低著幾乎有些破音的「陸時硯」。
黏膩,汗水,低喘,充斥在不太寬敞的屋子裡。
「江錦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