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將杯子裡剩餘的一口果汁喝完，拿過旁邊一個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擲，發出「哐」的一聲，他不急不慢地倒滿一杯白酒，撩起眼皮看著杜老闆，微微一笑。
「杜老闆不是要喝酒嗎，來我陪你。」
楊旭已經喝得六親不認，聽到這裡也抬起頭看向李維。
江錦拽了拽李維的衣服：「李維，不要衝動。」
李維舉起酒杯：「我先干為敬。」
說罷仰起頭，把白酒當成啤酒對吹那樣，咕咚咕咚吞咽著，汁液順著嘴角蔓延下來，浸濕了領口邊緣。
他一杯酒喝完，杯口朝下，眼裡清冷無比。
杜老闆張了張嘴巴：「豪爽，這樣才叫喝酒。」
仿佛遇到知音，杜老闆也不甘示弱，就了口菜，對著李維，將杯子裡的白酒喝光，然後杯底朝下。
他倆你來我往，推杯換盞間，李維神色自若，眼神堅定，杜老闆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他們喝完白的，又搬來兩件啤酒，桌子上堆滿了空罐子。
「還喝嗎，杜老闆？」李維拉開啤酒拉環，汁液和泡沫混在一起「噗噗」冒出來。
杜老闆喝怕了，趴在桌子上擺擺手，「再喝命要沒了。」
李維輕嗤一聲，悶頭喝了口酒。
「你怎麼那麼能喝，千杯不醉啊。」江錦像第一天才認識人，一開始他還阻攔一些，沒想到他那麼能喝，到後面他也由著他了。
李維喝酒的時候一點看不出來醉意，不過此刻停歇下來，眼裡帶著些迷茫，他將最後一罐喝完，看著江錦笑著回：「也不是，我高興的時候喝酒挺容易醉的。」
江錦想起那天在酒莊，李維便醉在LION的懷裡。
今天他一定傷心極了。
「不用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李維坦然一笑：「就當我在祭奠死去的愛情。」
「回吧。」李維將啤酒瓶捏變形扔在桌子上。
他們倆起身才想起桌子上還趴著兩個人。
看樣子人事不省。
「我來開車送他們回去，最後再送你。」江錦推了推楊旭，人一動不動，手指在他鼻息間感受了一下。
還好，人還在。
「不用，我打個車回去。」李維說。
江錦又戳了戳杜老闆，這人喝得滿臉通紅，意識全無，恐怕連自己家在哪都說不清楚。他回頭看著李維：「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再說他們兩個我一個人搬不動。」
李維笑了：「你想讓我當勞動力就明說。」
江錦無奈一笑：「好吧，這是我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