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旭從背包里翻出來一條被子丟給杜升東,想起這人有潔癖,順嘴補充了一句:「放心乾淨著呢。」
「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怎麼想起來帶兩床被子。」
「出門在外,有備無患。」楊旭打了個哈欠,「困了,我先睡了。」
他說完開始脫褲子,杜升東饒是臉皮再不薄,這會兒也額角突突直跳:「你幹嘛呢這。」
楊旭一邊脫一邊仰起臉看著他:「你睡覺穿褲子?」
他說完還特意瞄了一眼杜升東腰部以下位置。
杜升東被他盯著有點燥得慌,脫口道:「誰說我要脫了!」
楊旭嘩啦一下扯掉褲子,杜升東忙捂著眼睛,見對面半天沒動,他悄悄挪開一根手指,只見楊旭站在原地一臉麻木地看著他。
視線下移,還好裡面穿了一件大褲頭。
氣氛莫名有點尷尬,杜升東摸了摸鼻子:「早說你裡面穿了我也不至於。」
楊旭一臉懶得理你,往床上一躺背對著杜升東睡去了。
杜升東當然也困得不行,他將懷裡的被子展開搭在自己身上也躺了下去。
一開始還有斷斷續續衣服的摩擦聲,沒過多久,萬籟俱寂,耳邊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楊旭悄悄轉過身,就見杜升東閉上眼睛已經進入夢鄉了。
偷偷摸摸盯著人看了會兒,楊旭從床頭悄悄摸出手機來,打開相機對著杜升東「咔嚓」一聲。
他被這一聲「咔嚓」嚇得手一抖,下一秒杜升東一拳掄了過來。
「別吵……」
楊旭覺得自己的右眼瞎了。
要不是現在是深更半夜,他真想把人丟到帳篷外。
楊旭捂著眼睛呲著牙緩了會兒,將破手機塞到床頭,悶頭睡去了。
兩人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後半夜。
六點的鬧鐘響起時,江錦還縮在陸時硯懷裡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昨晚做完後,江錦趴在陸時硯懷裡搗鼓了半天,給手機定了個鬧鐘,並且定了早上六點,陸時硯說六點太早了,你起不來,江錦嘴硬說不會,還讓陸時硯做好第二天早起的準備,兩個人說好今天一早起來看日出。
陸時硯關掉鬧鐘,摸了一把江錦細膩光滑的後背,在他耳邊輕輕道:「江錦,再不起來,估計只能看日落了。」
江錦幾乎是一秒睜開眼睛,反應過來後,直接跳過發半天呆再磨磨蹭蹭穿衣服這個環節,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跟打了雞血一樣麻溜地套上衣服,「幾點了」他問。
陸時硯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切換回來,神色如常道:「六點。」
「嗯,那走吧。」江錦在陸時硯臉上親了一口,拉開帳篷。
六點天剛蒙蒙亮,空氣沾著潮濕的水珠。
他們爬上最近的一座山峰,陸時硯給江錦披上一件外套:「山上溫度要低點。」
陸時硯總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煞費苦心,每一次都能讓江錦為之感動,他張開雙臂任由親愛的人為他穿上外套,然後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
「謝謝。」江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