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朔皺眉,最後看向那面鏡子。
他看向寧望:「寧寧,來干票大的。」
明明沒說什麼別的話,寧望卻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行。」
他們將蓋在鏡子上的外套拿開。
寧朔看著鏡子,然後伸手。
鏡面泛起圈圈漣漪,寧朔將手伸了進去。
然後,拿到了個牛皮本。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東西拿到手,寧朔將外套重新往鏡子上一蓋,心安理得地靠在寧望身上:「寧寧,飛!」
寧望攬著他的腰,從四樓的窗戶跳到了二樓,借著窗檐繞到了洛璃他們房間。
而在他們從窗口消失那一瞬,書房門被驟然推開。
王臉色陰沉地將蓋在鏡子上的外套扯下,對身後戰戰兢兢的僕人吼道:「立刻讓客人集合!」
他冷笑道:「看看是哪位客人偷偷溜了進來。」
說是所有人,但王心裡已然有了猜測。
剛剛的畫面里雖然是管家和阿克的臉,但那隻探進鏡子的手有被玫瑰莖刺扎出來的傷痕,還挺新。
能剛被玫瑰莖刺扎傷的,怕是只有那位巧言令色的客人。
想到寧朔,王不疾不徐回到一樓大廳。
老鼠是跑不掉的。
客人們已經集合完了。
寧朔站在角落,看上去昏昏欲睡,沒什麼精神。
王並不著急,而是慢條斯理地讓所有客人都伸出手。
他期待著寧朔伸手後發現自己露餡的驚慌失措。
然而,寧朔並沒伸手。
他依舊一副困極了的模樣,甚至靠在了旁邊那位跟他長相一樣的客人身上,像是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王直接被氣笑了,乾脆走到寧朔面前:「這位客人,怎麼不伸手?」
寧朔還沒抬頭,他靠著的那個人先道:「客人很疲憊,主人應該會體諒吧?」
他微微一笑:「畢竟,倘若連體諒都做不到,又如何配談善念呢?」
「配不配」的話題一下子讓氣氛劍拔弩張。
王眯了眯眼,看向這個人。
他跟寧朔長相一樣,氣質也是同款懶散,但多了一種對萬物沒什麼興趣的散漫。
像是見慣了世間百態才有的氣質。
這種氣質不能說他就不是善人了,王冷笑,剛想開口,卻見剛才還困頓的人恍若初醒:「嗯?」
他看到王,微笑:「您好,請問將我們叫到這裡集合是有什麼事嗎?」
我剛剛說的把手伸出來你是真裝聽不見啊?!
王盯著寧朔藏在袖裡的手:「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