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范將楠:「她可是費了不少勁,就為了來這兒見你呢。」
游歌只看了那邊一眼:「我知道。」
寧朔驚訝地看她,這才發現現在的游歌應該已經是恢復了第一段時空記憶的游歌了。
游歌道:「我不覺得過去的事情能挽回,就像潑出去的水,無論怎麼都收不回來。」
儘管再來一次。
「至少現在,就算沒有外傷,就算沒有別的東西,但我依舊不敢登上那個舞台。」
游歌始終記得有一次,她在無人的舞台跳舞,幕布後走出那幾個霸凌者。
從那以後,她對舞台就有了不知名的恐懼。
既然那些人知道游歌已經不敢跳舞了,為什麼還要打斷游歌的腿呢?
游歌想起范將楠每次看見她,眼睛都很亮。
尤其是看見她跳舞的時候。
於是,在范將楠生日那天,游歌說:「我給你跳一支舞吧,就給你一個人看。」
然而,沒等到她跳的時候。
游歌被打斷了腿,然後在天台一躍而下。
她對范將楠沒有怨恨,只是看見她,難免就想起那天斷腿的痛苦。
所以,或許是潛意識的,這段時空里,她沒再說要給范將楠跳舞。
聽完,寧朔摸了摸她的頭:「傻姑娘,你的舞蹈很美,藝術本身不該被賦予任何殘酷的意義。」
游歌知道。
但她內心的恐懼避免不了。
那邊打架的動靜小下來了,寧朔看著固執背對范將楠的游歌,輕聲道:「既然知道不是將楠的錯,看一看總沒關係吧?」
游歌拳頭握緊。
再走幾步就是天台,只要她跳下去,時間回溯,她依舊可以回到之前的時間線,繼續做個無知的人。
儘管欺凌依舊會長久的進行下去,可一旦失憶,她至少可以忘記現在的痛苦。
游歌呼出一口濁氣,然後回頭。
……反正就看一眼而已,不會有什麼別的壞處。
然後她怔住了。
范將楠正在脫掉保守的校服外套,打理穿在裡面已經皺皺巴巴的裙子。
她嘟囔著這裙子真不好遮掩,打架的時候還差點撕壞了。
察覺到目光,范將楠偏頭看來,眼睛跟初見時一樣。
很亮。
「游歌!你什麼時候到那兒去的?來看我跳舞呀!」
少女明媚的笑容在前方,而後方,青年散漫道:「小天鵝,快去吧。」
霸凌不應該出現在任何地方,藝術也不分高低貴賤。
所有孩子都是他們那個領域的白天鵝。
……
打破這段時空的輪迴,寧朔就能出去了。
出去後,寧朔第一時間去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