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身體會傷成這樣。
但他的內力現在十不存一,大概跟護住自己的心脈有關係。
寧朔忽然想到那些人找他要的鏡子。
他的身體變成那樣,跟那鏡子有關係?
因為那面鏡子,那些人就不停折磨他,把他的身體弄成這副樣子都沒找到那面鏡子,所以最後選擇把他弄失憶來拿鏡子?
寧朔思緒萬千,沒注意到寧望靠近他,伸手把他臉上的血擦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
注意到四周沒人,寧朔只能相信眼前的另一個自己:「你知道他們在找一面鏡子……」
一根食指壓在他唇上:「噓,不管你在說什麼,你有沒有發現,暗處有一道目光在觀察我們?」
寧朔:?
仔細感受,的確有種令人噁心的窺視感。
寧朔還想問什麼,寧望卻讓他坐下,溫柔又強勢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你受了傷,現在什麼都不用管。」
他頓了頓,接著道:「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我會弄清這一切的。」
寧朔不知道「人道主義」是什麼,但根據上下文,應該是個好詞。
因為受傷,他的身子有些冷,寧望的懷抱就顯得溫暖很多。
他失憶前,跟這個寧望的關係很好嗎?
寧朔很困,意識昏沉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既然這樣,為了暫時區分出我倆,我先改叫寧朔吧。」
懷抱緊了緊,頭頂的嗓音莫名有些發悶:「……沒關係,你叫寧望就好……你不需要改名……」
寧朔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他勾了勾唇角:「我相信不會忽然出現兩個寧望。如果一定得找個有問題的,莫名其妙跟一面鏡子扯上關係的我才有可能是假的吧。」
他們之前肯定認識。
寧望裝失憶,代表他本來應該經歷一場失憶,跟那些審判在那個數據艙說的話正好對上。
至於為什麼猜自己是假的……
寧朔想到自己剛醒來時,那些審判說牢里的這個應該就是水月鏡里的這個……
錯誤的過程得不到一個正確的結論。
既然他們預計讓兩人都失憶的計劃出了岔子,那麼,牢里的寧望自然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水月鏡里的」。
失憶的寧望——也就是他自己——才是水月鏡里的這個人。
而寧望原本的記憶,可沒有什麼水月鏡。
當然,他一切的推測都是基於寧望沒失憶的情況,這個情況他不會說出來。
所以寧朔拿了那面鏡子當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