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十安,你哪裡不舒服?」寧元書一路趕得太急,話音都有些帶喘。
賀十安扭頭看了一眼陳文,陳文一驚,後退半步,小心道:「我……」
只是話未說完,賀十安已經移開了視線,平靜道:「多謝世子關心,只是略感不適。」
不對勁!
寧元書以為自己幫助賀十安進了太學,兩人不說變成朋友,至少關係應該比之前好。可賀十安剛剛那句話看似平靜,但怎麼聽都透著一股疏離,甚至怒氣。
咋啦,又咋啦?
男主心海底針,猜不透啊……
他剛想再接再厲,繼續關心一下,就看到了賀十安的左手手掌裹著白布條,隱隱約約還透著血跡。
「你的手怎麼了?」寧元書這次是真急了,幾步上前抓住賀十安的手,「怎麼弄傷的?」
寧元書因為身體原因,體溫比一般人要低,現在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賀十安卻仿佛被燙到一樣,快速抽了出來,「小傷,世子不必大驚小怪。」
說完就又回到書桌前坐下,提筆練字,然後說道:「時間已晚,世子請回。」
「我……」寧元書還想說話,卻被秦尋打斷了,「走吧,本公子乏了。」
寧元書腦瓜子嗡嗡的,訥訥道:「哦,那我走了……十安你注意養傷。」
賀十安手指微頓,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
…………
「我的天啊。」秦尋一離開外舍的學宿就叫了出來,「寧元書,這是你的新歡嗎?果然有幾分姿色。」
寧元書哭喪著一張臉,不想搭理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一直在奔波,他感覺身子有些重,快提不起步子了。
「不過,誰也比不上元書你。哎……元書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你要是女孩子我一定娶你。」
寧元書白了他一眼,罵道:「找死吧。」
秦尋撞撞他的肩,笑道:「你說,是不是因為他,你才要和舒珩退親的?」
「不是,跟賀十安無關,他只是我的伴讀。」
「伴讀?」秦尋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失笑道:「你瘋了?」
太學裡的伴讀說到底就是主子培養的親信,但所有人都知道寧元書雖然是寧府世子,但他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他早就被斷定活不了幾年了。
這種人帶伴讀就是笑話。
但是寧元書沒有笑,他靜靜看著秦尋,鄭重道:「秦尋,你認命嗎?我不認命。」
東閣大學士家的秦二爺第一次垮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