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十安這麼想著,心裡卻暗暗鬆了口氣,把這幾日壓在心上的的鬱結之氣都散了出去。他討厭被騙,八歲那年他就是因為輕信別人,才會中了迷藥昏睡不醒,差點葬身火海。現在知道寧元書沒有騙自己,那他就可以……
就可以什麼?賀十安愣住,其實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和寧元書保持距離,做一個普通的伴讀,然後暗地裡執行自己的計劃。
可現在他卻想分神幫寧元書解決問題……
罷了,如果寧元書出了事,也會給他帶來麻煩。
「……十安?」寧元書用手在賀十安眼前晃了晃,男主怎麼突然就走神了?
被他表白就這麼難受?
寧元書鬱悶了,其實男主真的很符合他的審美,最關鍵是他們那晚真的合拍,只可惜男主是個直男。
哎,寧元書嘆了口氣。
「對了,世子剛剛說有人要害你?」
寧元書瘋狂點頭,「但我不知道是誰。」
賀十安餘光發現周圍不少人已經在注意他們了,輕皺眉頭,緩緩道:「世子先吃東西吧,不然讀書要遲了。」
「哦。」寧元書乖乖點頭,端碗喝粥,入口溫度竟然正好。
他也是一時情急,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男主討論這種問題,幸好男主謹慎。
等寧元書吃完早飯,食肆里的人已經快走光了,為了不遲到,寧元書跟男主約好午休時間再見。
…………
太學的課程上午一般是博士講學,內容包括寧元書熟悉的四書五經等,下午的課程則更豐富,有騎射,下棋,甚至音律。
因為和戚雲飛打了賭,他上午上完課後直接去祭酒那裡請了下午的假。
「你和戚雲飛定了賭約?」
午休時間,寧元書和賀十安在太學的庭苑裡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見面。
寧元書提到接下來的幾日他下午都要獨自去練武場練習射箭,賀十安才知道原來昨日還發生了這麼一件大事。
他輕蹙眉頭,十分不贊成寧元書的決定。
這段時間他早就摸清了寧元書的情況,知道他根本不善射箭,更不要說他的身體情況也不允許他這麼高強度的訓練。
現在正是二月底,今天一早溫度驟降,寒風凜冽,寧元書又把厚狐裘穿上了。
賀十安看他臉色蒼白,有些擔心,他記得上次寧元書發燒病了快半月。
「到那邊亭子裡,我幫你把把脈。」
寧元書奇道:「十安還懂醫術嗎?」
他沒注意到原書中是否有這個設定,不過倒是記得男主的師父醫術不錯。
賀十安隨口道:「以前跟著師父學過,略知一二。」
兩人一路來到涼亭,寧元書本來打算坐到石凳上方便賀十安診脈,但賀十安卻拒絕了,說:「凳子太冰了,你站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