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最終還是寧元書忍不住緩緩閉上眼睛。
「為什麼說對不起?」
寧元書很認真的思考著,然後回道:「我不該自己偷偷跑出京城,不該和……」
「寧元書。」賀十安打斷他的話,深吸一口氣,把這幾日的擔驚受怕全都壓了下去,小心翼翼撫摸著他微微汗濕的頭髮,平靜道:「真想用一條長長的細鏈拴住你的腳踝,讓你哪兒也去不了。 」
寧元書愣了愣,然後笑得咳了起來,「……那我可不可以要金鍊子?還有,還有,房間裡要有很多很多的話本,不然我會無聊。」
賀十安沒有說話,只是再次伸手將人抱住。寧元書用力回抱住他,有些哽咽,「對不起,賀十安……」
「元書。」
「嗯。」
賀十安親吻著他耳側的皮膚,一字一句,「別死。如果你死了,我也會死。」
寧元書有些慌亂,急道:「我答應你,我再也不亂來了,真的。」
「嗯。我記住了。」
…………
等寧元書能夠下床,又已經過去兩日。
「師兄,城南區的病人怎麼樣了?」
風華一邊收拾針灸包,一邊討饒道:「元書,你就放過我吧,小師弟不讓我告訴你有關江州的事。」
「為什麼?」寧元書不解。
「當然是怕你思慮過重,影響你的身體。」
寧元書起身在屋子裡轉了個圈,「看,身體棒棒的。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有沒有想到辦法醫治他們就行了。」
他始終有些擔心,怕賀十安真的如原書中一樣,採用極端的方式控制瘟疫。
「師兄,怎麼說我們也算共患難一場,你就告訴我吧。」
風華經不住他追問,一跺腳,說道:「其實醫治的方法我找到了,但是來不及了。」
「怎麼會來不及?」寧元書聽不懂。
一旦開了口,風華便乾脆將這兩日的事都告訴了寧元書。
在賀十安找到他們後,風華便將退熱的方子給了賀十安,讓他安排人煎藥分發下去。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城南區患病的人熱也退了,只需要等我想到醫治的方法,他們便可痊癒。可是那個李墨言卻說,卻說這些人死了更好,因為江州城已經沒有多餘的糧食了。」
「什麼?」寧元書叫了起來,「這李墨言,怎麼會,怎麼會……」
「對啊,簡直氣死我了。」風華也忿忿不平,不過很快又頹喪道:「其實他說得也沒錯。那潘世忠實在狡詐,竟將轉移出去的糧食藏在了不同地方,小師弟他們只找到了其中一處,還有一處怎麼也找不到,所以剩下的糧食根本堅持不到朝廷的救援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