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也記起此事,摸著自己的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是,當初我還因為這張臉,被父親和哥哥禁足,不然我早就認識陛下了,也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風華默默轉頭,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當年在西北四州時,賀十安並未去過梧州余家,自然也沒見過余白。就連余信林也是在賀十安起事以後,自己投奔到了他的帳下,才會有今日的成就。
而風華會去余家,是因為當時余家老夫人重病,余信林知道他醫術了得,親自求到了他門下,而他也是看在小師弟的面上才會去的。
「對了,我來京城已有半年,怎麼今日才見到風公子?」余白突然出聲問道。
他之前一直住在梧州,也是年初才隨著家裡人搬到京里來投奔哥哥。
風華道:「我這一年一直在外四處遊歷,也是這兩日才回來。」
「原來是這樣。」余白點點頭,然後又轉向一旁的安成文,說道:「勞煩安公公幫我通傳一聲,就說余白按約定來給陛下送東西了。」
安成文垂首回道:「公子來的不巧,陛下身子有恙,今日誰也不見。」
「陛下生病了嗎?我前幾日見他還好好的。」余白急著往前走了幾步,風華嘆了口氣,攔到他身前,「小公子還是過兩日再來吧。」
「可是……可是陛下曾要求我每隔五日就來見他一次,今日剛好是入宮的日子。況且我東西也沒給他呢,上次寫的不好,還惹他生氣了。」
幾人這才發現余白手上還拿著一本小冊子,不厚。
「安公公,你就在門口幫我問一聲,至少要讓陛下知道我來過。這樣事後,就算陛下追究起來,我們也好說話不是?」
安成文聽後有些猶豫,陛下要余小公子每隔五日進宮一趟的事他是知道的,若真的誤了陛下的事,那……
「安公公……」
「那小公子就在此稍等,奴才這就幫您通報一聲。」
余白笑了起來,「謝謝安公公。」
安成文朝著余白微微示意後,便回身走了兩步,停在房門外,大著膽子高聲道:「陛下,余小公子正在殿外候著。」
等了片刻,屋子裡很安靜,沒有人應聲。
安成文回頭衝著余白搖搖頭。
余白一急,自己沖了過去,大聲喊道:「陛下,我這次是按照你的要求寫的,你不看看嗎?」
風華嘖了一聲,這人還真是不知死活,小師弟發病連他都要殺,更何況你。
他正想上前將人拉開,就見房門突然打開了。
賀十安面無表情站在屋裡,聲音低沉嘶啞,「進來。」
余白被他駭住,他總覺得今日的陛下有一種毛骨悚然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見他沒動,賀十安不耐,冷聲道:「怎麼?東西沒有準備好?」
「沒有,已經寫好了。」余白快速搖頭,然後將手上的冊子舉高。
賀十安垂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往屋裡走去。
余白又高興起來,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