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的心就像沉入大海一般,窒息,難受。
他強撐著,繼續說道:「尹恆又給改過一次藥方,可症狀依然沒有好轉。幾天後,阿光他就咽了氣。」
「我還記得他咽氣的樣子,一張小臉灰白灰白的,嘴唇發紫,變得很醜,很嚇人。」
【這就對了。往體內扎針的這種陰毒害人辦法,一時半會兒不會死,要等到銀針順著經脈遊走到心脈時,刺入心臟,人就會因為心臟驟停而死,臉色慘白,嘴唇發紫。】
【那楊佩心也真是夠歹毒的,為了害死白流雲的孩子,簡直瘋了,竟然用了這麼個陰毒至極的辦法。哎!造孽呀!】
什麼?
是楊佩心!
害死他的阿光的兇手,竟然是楊佩心?!
敬王只覺眼前視線模糊,雙腿發軟,栽倒在地上。
「二皇兄,你怎麼了,這怎麼又跌跟頭了!」夏正啟一邊喚著,趕緊上前去扶敬王。
德寶和敬王的小廝也急忙跑過來幫忙。
三個人一起攙扶敬王,可他卻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般,渾身癱軟無力,站不起來。
「二皇兄,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夏正啟關切地看著敬王,可心裡卻全是疑惑。
怪了,自己僅僅和敬王聊到承光當時病死的事情,敬王怎麼就這麼大的反應?
難不成,他也聽見了女兒的心聲?!
夏正啟狐疑地瞅了女兒兩眼。
敬王的小廝見主子不舒服,趕緊找來一把椅子,扶敬王坐下休息。
「敬王殿下,要不要讓小廝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啊?」德寶哈著腰問道。
「不用了,本王歇歇就好了,剛剛聊起往事有些難受。」
【敬王伯伯這身體,看著魁梧,怎麼這麼虛啊!還沒走到魚塘,自己就先倒了。】
夏妙元見一時半會沒辦法去魚塘玩兒了,沒好氣地發牢騷。
待敬王的精神緩過來後,夏正啟開口道:「二皇兄,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孩子或許不是簡單的病死。」
「也並非是庸醫誤人,而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敬王眸光一亮:「當時沒想過,現在……哦不,近些年懷疑過。可是已經過去太久了,就算懷疑也無從查起了。」
夏正啟面色一沉道:「二皇兄,朕今天索性明說了吧。」
「朕最近遇到了尹恆的後人。他的後人說,18年前,承光過世後第二天,尹恆就被害,半個月後,尹恆的府里被人放火,尹恆的兒子、兒媳全死了。」
「你老實告訴朕,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敬王瞬間臉色慘白。
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還有被翻出來的一天。
當時在偏僻的大石縣,況且已經過去了18年了,他以為,這件事早就石沉大海了。
夏正啟這一問,驚得他說不出話來。